五條悟感覺到不适應的氛圍,他将墨鏡戴回臉上,大概是真的在我身上看不出奇怪的地方。
其實我自己也很好奇,這樣跨番劇出現的支配能力到底是什麼?是會被咒術回戰的片場自動合理化,變成咒術的一種,還是保持最開始“支配惡魔”的設定,完全不同于現在的這個能量體系?
“雖然我感覺不到那種眼光,但是不論從哪個角度,我都更加信任五條同學的判斷。”
我了然說道:“如果五條同學能找到一切怪異背後的真兇,我大概也能跟着一起松口氣吧。能成為被五條同學保護的人,對我來說是非常幸運的。”
“無聊。”
五條悟以為我是在變着法的奉承他,或者在糊弄他,扭過頭不願再聽。
“是真的啊。”
我笑着,“如果你做不到,那大概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了吧。”
而令我沒想到的是,五條悟忽然像被惹惱的大貓一樣,徹底扭頭不再看向我這一邊,“我警告你,我讨厭這種話,你再說這種話老子一定會想辦法轟你走。”
他現在隻覺得很煩,原本多一個老師又不影響到他什麼,但是這個人對自己的态度和原先自己住在她家的時候不一樣了,而五條悟并不清楚是因為什麼。
五條悟偶爾也會通過墨鏡的空隙來觀察别人,他覺得川裡雅并不像其他人說的那麼無害,明明年紀不大,但她的眼神裡總是空的,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至少有一點他能保證——
眼前這個女人很弱,完全,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不要轟我走啊。”我無奈的懇求道。
然後我起身走去玄關,從放在門口的包裡掏出兩塊牛奶巧克力遞到他面前,“對不起五條同學,請不要生我的氣啊。”
“你真的很煩啊。”
五條悟拿走巧克力,他感覺到自己是被玩弄了。
“喂。”他真的嚴肅起來,“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當小孩了?覺得随便逗一下都行,說的話也都不需要當真是嗎?我很嚴肅的告訴你,現在大概是有人在盯着你的情況,甚至招搖到我們面前都沒有退縮哦?”
說着,五條悟豎起食指擺到我的雙眼之間,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視線。
“要麼是這個人一定要你這條命,要麼,這個人就是你。”
想通了這點,他得意地仰頭看着我。“所以你的能力是什麼,動物操術?能操縱老鼠的東西嗎,雖然說術式和咒力不一定有直接聯系,近乎普通人的咒力卻能擁有術式也比較少見,但是說不定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别的方法。”
“很遺憾,我并沒有術式。”
“我很弱小的,五條同學。我這樣的人,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少太少了,所以要盡自己所能的做好一切,才有可能達成一個相對好的結果。”
“好深奧。”五條悟接茬,“但是我不想問你這個,我隻想知道到底什麼東西瞞過了六眼。不是你的話,難道真的是詛咒師?”
“也許是更不一樣的東西吧。”
“我知道,所以問的不是術式的事。”
“但是五條同學猜的沒錯,我确實有不一樣的能力。”
不得不說,我的性格和曾經在現實世界裡的自己相比,變得有些不同了。從前的我會規避各種可能産生麻煩的變化,但是現在的我卻并不在乎這些。
“哇喔,開始真話大會了嗎?”
我的承認終于引起五條悟的興趣,或者說不定他也沒想到我會當場爆出自己的底細。
“因為沒有什麼瞞着的必要,早晚會被發現的。”我笑了笑,“五條同學,要來打賭嗎?我賭你阻止不了我。”
“真會說大話啊。”
做出和不良一樣的表情,五條悟極具不屑地說道:“所以你要幹嘛啊?打賭之前倒是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啊?”
聽到這話的我仰頭放聲大笑,肆無忌憚的笑聲讓對面的dk更生氣了。
“哈哈哈哈哈……一定要說的話,我目前隻是想做好一名老師吧?雖然這樣說很不講道理,但我希望五條同學可以暫時幫我保密,我不會傷害高專裡的大家的。”
“提前跟你說清楚,就算川裡老師有什麼厲害的能力,也不可能打得過我哦。”
五條悟拖着長音警告我,“記住,是絕對——打不過,所以千萬不要與我為敵知道嗎?不然被他們知道了又好像我在欺負弱者一樣。”
“當然,不會讓五條同學為難的。”
在奇怪的氛圍裡,我和五條悟達成共識,他也成為這個世界第一個知道了我的秘密的人。
一旦秘密被說出來就會變成把柄,或者也有可能變成籌碼。我将自己的秘密交給五條悟,換來他心中對我的認知更深一層。
一旦這個邊界變得模糊不清,就有可能把我放在“自己人”的範疇中。
夜很深了,五條悟的手機卻忽然作響。他打開手機,看到是夜蛾正道打來的來電。
“悟,臨時有緊急任務,快點到宿舍樓下,傑說你沒在宿舍一直找不到你。”
事發突然,五條悟在接到電話時便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于是他果斷選擇跳窗,不給别人可能發現他來過的機會。
正巧,碰到到處在找自己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兩個人在校舍外面徘徊,親眼看着新來的老師的房間窗戶被打開,然後一條長腿和一顆白色的腦袋從裡面探出來。
“悟??”
夏油傑的聲音驚醒房檐上的鳥兒,大家一同刷刷刷飛走的動靜更加襯得出五條悟這一刻的窘境。
虱子多根本不怕癢的五條悟鎮定如初,“……傑你在這啊,吃的還好嗎?”
“你這家夥又幹什麼了啊……?”
家入硝子不言,隻是從兜裡掏出新買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