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我當然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畢竟這可是五條悟,真的很出圈嘛,我也喜歡白毛,白毛這種存在可真是讓人受不了。
在窗外白毛時不時的窺探下吃完蛋糕,然後灰原熱情的提出要請我吃晚飯。
而我認為成年人至少要有成年人的作為。雖然灰原做一次任務賺的錢可能是我一個月工資的好幾倍,但我也不能讓對方一個學生請客才對。
于是我問他:“灰原同學介意來我家裡吃嗎?”
“家裡還有生姜燒肉的材料來着。”
然後灰原就跟着我回家了。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塊頭已經到了和我一起回家會被誤會的程度,還好這一路上沒有遇到可能認識我的人,不然我還要費勁去解釋。
灰原就像我弟弟一樣,其實他的話并不多,但是你很容易能被他那種積極熱血的态度所感染,什麼時候漫畫喜歡把這種好男孩直接嘎掉了?
在紙頁裡是感受不到的,這種活生生的人性。
也許我一直試圖在說服自己,他們隻是漫畫裡的角色,不光是形體上和紙一樣是扁平的,角色性格也會為了突出設定而變得極端,而這僅僅是因為漫畫表達的局限性。
讀者隻能從他性格最明顯的特點中推測角色的行事動機,而灰原這個人也确實是簡單易懂的——但是站在他的身邊,這種感覺就是完全不一樣的。
可我依舊深知,這是一個熱血漫的世界。
這是一個有規律的世界。
在路過便利店的時候,我們進去買了幾瓶飲料。灰原主動幫我拿東西,我甚至感覺有一點不好意思給他吃我自己做的快手晚餐了。
不然再叫個炸雞外賣好了?都聽人說大小夥子吃窮老子,沒準灰原會吃不飽。
我并不喜歡做飯,更不是一個擅長做飯的人。要說我做的飯唯一比便利店的出品強的地方就在于——我的飯是新鮮出爐的。
但擅用工具是人類進化的标志,我擁有空氣炸鍋。以及我記得冰箱裡有一些速凍的炸物和預制調味包。
沒錯,我出門前甚至查看了家裡的冰箱。
保持謹慎總是沒錯的,但是把不認識的男高中生帶回家真的是一件謹慎的事嗎?
走在回家路上的我忽然疑心病大起,萬一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穿越和漫畫,我隻是一個沒有術式也沒有權力的小比噶底層炮灰,是個被這個黑暗的老橘子組織迫害到精神分裂的瘋女人?
但是這種突如其來的被迫害妄想症不會持續太久,畢竟我有自己的判斷。
終于到家,我用鑰匙擰開門鎖,從另一個視角重新審視了一遍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
隻是一個格局簡單的公寓一居室,日本一般公寓的窗戶都比較小,采光非常一般,很符合我陰暗死宅的氣質。
“打擾了——”灰原倒是頗有興緻,他現在還處在和父母一起住的年齡,學校宿舍可能就是他獨立生活的開始,會對步入社會的大人生活自然有所向往。
我讓他随便坐,還專門拿了幾包零食給他。
那個作為謝禮的杯子我也好好的收在櫥櫃裡,确實是一個很符合我審美的杯子,水浪的紋樣還貼合了我的姓氏,我很喜歡。
可以喝酒的時候用。
我和灰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隻是斷斷續續的在閑聊一些家常話。好在他不覺得尴尬,這種正向的氛圍才是支撐着我将他請到家裡的真正原因。
說白了,我是因為舍不得就這麼和接近主角團的機會失之交臂嗎?我是這樣膚淺的人嗎?
“灰原君。”
灰原擡起頭,看到我的手指向窗戶的位置。
我問他道:“那邊的人,是你的朋友嗎?”
白色短發和黑發丸子頭,隻能是那兩個人了吧。更何況這裡是五樓,還沒有陽台。
兩個壁虎一樣躲在外面的家夥也意識到我發現了他們。一個大體型的魔鬼魚咒靈逐漸升起,上面坐着的兩個男高自然也現出原形。
“呦——灰原!”
五條悟絲毫沒有跟蹤别人是壞行為的自知,更不在乎自己闖入的是誰的住處。這個輔助監督他不在乎,他單純是想看看灰原疑似在暗戀的女人是誰。
關于“暗戀”,則是他們通過逼問七海的證詞後推論出來的結果,五條悟有簡單調查過川裡雅,她隻是個高中畢業後就入職,咒力和普通人差不多,甚至再少一點點就可能看不到咒靈的一個普通人。
長相說不上多難看,但也絕對不算在美人的行列裡,身上那種淡淡的疏離感也讓她脫離了可愛的範疇。
五條悟有想過,這樣弱的一個人會反抗總監會嗎?也許這種反差才是吸引人的關鍵。
“請進來吧,兩位。”
我打開窗戶讓他們鑽進來,兩個看起來大塊的男生實際上比起真正的成年男性要柔韌靈活的多,勉強也算是擠進來了。
對比五條悟的毫不在意,夏油傑多少還有點感到不好意思,他表示了基本的社交禮儀,“真不好意思……貿然跑到你的家裡,川裡小姐,我對悟的任性表示抱歉。”
“哈?難道不是傑先覺得灰原有貓膩,才覺得來一探究竟的嗎?傑還要裝成乖~孩~子~嗎?”
“真是太抱歉了,川裡小姐。”夏油傑繼續看似在替五條悟抱歉,實際上隻是在陰陽怪氣這家夥而已。
灰原看起來有點高興,又有點慌亂的在沙發上不知所措:“夏油前輩!你們也在京都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不要在意這些小事!”五條悟早就看到桌子上的碳酸飲料了,和夏油傑互瞪完便轉頭朝我問道:“還有飲料嗎,雅醬?”
飲料不多了呢。
我說,飲料還有,但是家裡的食材應該不夠四個人吃。
“本來是想自己下廚來着,現在看來隻能點外賣了吧。”我摘下冰箱上貼着的各種外賣單,将這一沓單子遞給他們挑選。
“雅小姐是想親自下廚啊。”夏油傑似乎不經意間的感歎了一句,然後指向性的看向了灰原。
他大概是在指,我是一個賢惠的女人吧。
“因為食材買多了,而且是專門去買的梅花肉,雖然是特價但還很新鮮。”我試圖解釋道:“很慚愧,但我其實是月光族,已經沒有什麼錢請灰原同學吃飯了,又不好真的請灰原同學去吃松屋。”
“其實我很愛吃松屋的!和川裡小姐一起吃什麼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