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姑娘想我了沒有?”
付淮盈細細看了看她的手,“好些了嗎?”
“好多了,那日姑娘來了,怎麼不進來?是後來外頭的小童子說的,不然我還不知道呢。”
“看你玩得開心,不忍心打擾你,要緊嗎?你的手,往後好了還能和以前一樣嗎?天冷時會泛疼嗎?”
大虎把糕點咽下去,“沒事,大夫說我底子好,過幾日就沒事了,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姑娘不用擔心,好在那老東西死了,不然我非得提劍砍死她。”
付淮盈将她垂落下的發絲捋上去,“今日,付流松也革了職,還挨了闆子,扶光,我們的好日子在後頭,你要養好身體,這樣才能享福。”
大虎笑着在她身上蹭了又蹭。
林晏安扶額,“走了,淮盈,我們帶大虎吃飯去。”
付淮盈點頭,轉頭看着大虎,“你想吃什麼?今天小侯爺買單,吃垮他。”
“方鼎樓!這個貴,看我不吃垮他。”
林晏安不屑一顧,“小爺我的私産,讓淮盈和你揮霍十輩子都有餘錢。”
大虎眼珠子一轉,“那你都沒有交給姑娘。”
林晏安翻了個白眼,“你說晚了,别說私庫了,連帶着侯府的印信我都交給淮盈姐姐了,你有嗎?”
大虎求助的看着付淮盈。
後者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們兩個,接收到她求助的目光,笑出聲,“這有什麼的,小侯爺不是說給我們揮霍嗎?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大虎笑得更開心了。
方鼎樓
付淮盈和林晏安踏進去,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和溫禹和四目相對的瞬間,付淮盈才想起,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
溫禹和看她進來,愣了半晌,他才鼓起勇氣上前打招呼,“淮盈姐姐,好久不見了。”
付淮盈點了點頭,看着他,溫禹和變了很多,身上的酒氣有些重,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眼睛還紅着。
想來是溫霜葉的死刺激到他了,溫家的孩子裡,隻有他和溫霜葉最親近,溫初言時常出聲勸導,不像侄子,倒像夫子,而溫家的另外兩個姐姐都在邊關,一位從了軍,一位做了軍醫,都甚少回京。
溫霜葉疼他疼得像眼珠子,也難怪一蹶不振。
林晏安出聲打破僵局,“禹和,餓了吧?走吧,一起吃個飯,我請。”
溫禹和看看他,又看了看付淮盈,眼神黯淡了不少,輕輕點了點頭。
“想吃什麼?”
付淮盈看他一眼,“都行,問大虎。”
這裡的飯菜,大虎閉着眼睛也能點,“先來一小碗魚羹,然後,糖蒸酥酪,粉蒸丸子,八寶葫蘆鴨,嗯……再來一道櫻桃肉,還有你們的招牌菜,就這樣。”
林晏安笑起來,撐着臉看付淮盈,“淮盈姐姐,你的好姐妹不是說要把我吃窮嗎?”
大虎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麼,可以吃窮你,不能浪費。”
溫禹和看着他們,垂眸,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淮盈姐姐了,先前是淮盈姐姐不想見他,後來,是他,不敢見她,昨日夜裡,姑母縱火燒宅,想殺了淮盈姐姐,他既傷心于姑母的死,又愧疚,沒臉見淮盈姐姐。
“淮盈姐姐……”
付淮盈回眸看他,眼裡還帶着笑。
溫禹和瞬間什麼也問不出來,什麼也不想問了,她看起來很開心,比在府裡的時候開心多了,或許無論是他還是哥哥,都沒有辦法讓她這麼高興。
“沒什麼。”
林晏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擡眸看他,“禹和,你想吃點什麼?可以再加。”
“不用了,這麼多,我們四個人夠的。”
付淮盈看了看他,“再加一個花生酥吧。”
“好嘞,各位客官,這邊先給你們上茶水,稍等,菜很快上來。”
溫禹和倏地看她,連同大虎也轉頭看過來。
“想吃什麼就點,不用這麼拘着。”溫霜葉已死,付淮盈不再糾結于年少時因為溫禹和而受的苦了。
她不會再恨他們,除了皇帝和付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