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帝垂眸,付淮盈的話勾起了他的回憶,看向付淮盈的眼神也愈加柔和,“既然如此勤懇,想來也不是怕苦怕累的,入契禮苑吧。”
付淮盈不敢置信的擡頭,她知道太傅深得帝心,卻沒想到跟着他來,居然能進契禮苑。
契禮苑是近朝所設,總管宮内事宜,後宮前朝都算,又掌管内外奏章,雖說契禮苑最高不過四品,但确确實實是天子近臣,是有實權的。
徐書白輕輕推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立刻跪下磕頭,“臣女多謝陛下賞識,往後定然勤勤懇懇,不負聖望。”
寰宇帝點頭,“回去吧,好好休息一番,過幾日入宮。”
徐書白帶着她出了殿,付淮盈還是腦子暈乎乎的,不敢相信這麼大塊餡餅砸她頭上了。
“怎麼?傻了?”
付淮盈點點頭,“我……我……有些激動……”
聲音有些顫抖,她便閉了嘴,強壓下翻騰的情緒,“太傅……那是契禮苑……我……對了……舉薦信還未……”
徐書白笑起來,“舉薦信不重要,其實前幾日名次出來時,我便已經入宮了,說是要舉薦信,其實隻是要保舉而已,你沒發覺,今日殿中就我們嗎?”
他這麼一說,付淮盈才想起來,方才殿内隻有他們三人,“那其餘考生呢?”
“今年就你一個,大學士今年沒有舉薦,所以隻有你與你大姐兩人,不過,那混小子使了些手段,所以今年就你,再加上契禮苑兼管宮内事務,如今隻有掌印一個女子,缺了一個女官,所以你是趕上好時候了。”
“那也得感謝太傅替我保舉。”
林晏安遠遠的便看見他們了,立刻跑過來,“怎麼樣?怎麼樣?”
付淮盈和徐書白對視一眼,都有些憋不住笑,徐書白擡手,拍了拍他的肩,“有我出面還用問嗎?我先走了,你們兩個慢慢聊。”
林晏安期待的看着她,付淮盈笑笑,“陛下安排我進了契禮苑。”
林晏安眼眸一亮,“不愧是淮盈姐姐,契禮苑都進得去!我們去方鼎樓!好好慶祝一番!”
付淮盈沒有拒絕,畢竟他替她去求了信,又請太傅陪同,連付淮柔也替她解決了,即便要她殺人放火也使得,更别說隻是一頓飯了。
“好,但今日,我請。”
林晏安眨眨眼,“那我豈不是毫無用武之地?”
“我吃不完,你幫我用些便好了。”
出了宮門,付淮盈卻沒看見大虎,她轉頭看着林晏安,“大虎呢?”
“我讓她回去了,别來打擾我們。”
與此同時,溫初言在付淮盈院内等了許久,她院裡的人不多,除了兩個灑掃的和兩個廚娘,就隻有一個月晚,他本想問問月晚,卻沒看見她,許是出去了。
溫初言有些着急,卻又沒辦法,隻坐在院裡空等,直到天色暗下來,他才看見付淮盈進來。
付淮盈看見他的時候,也有些奇怪,見他上前,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垂眸,“将軍前來所謂何事?”
溫初言見她如此冷淡,心裡也有些難受,卻還是說明了來意,“淮柔被陛下除了名,你們兩個總要有一個進的,我去求了師傅,我們明日同師傅一并入宮,陛下定然會破例……”
付淮盈搖頭,“不必勞煩将軍了。”
溫初言眼神落寞,伸手想拉她,“我知道你生氣,但不能拿前途開玩笑,明日同我入宮,等授了官,要打要罵都随你。”
付淮盈往後退,躲開他的手,擡眸看他,“我說,不用了,我今日便已經入宮了,宴安替我去求了太傅,所以,不用勞煩将軍。”
溫初言眉心一跳,又是林晏安,“淮盈……你和小侯爺,交往是不是過密了……你甚至不知道他所圖何事……”
付淮盈閉了閉眼,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阿兄,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付淮柔每每為難我後,你便趕着來安慰我,母親每回刁難,都是你替我說話,這些年,在這個家裡,唯有你對我好些,所以我會敬着你。”
她頓了頓,接着說道,“但是,你我不是親兄妹,除了表面功夫,你沒有真切的為我做過什麼,這我不怪你,也沒資格怪你,但是,我不需要旁人借着長輩的名頭屢次對我說教,無法做到的事,便不要許諾,更不要在我尋求另一條路的時候出來制止。”
溫初言第一次見她這般疾言厲色,一時也有些失語,“……我……淮盈,阿兄真的是為你好……”
“我真的不需要,你說男女大防,讓我少跟林宴安接觸,可我與他從未越矩,倒是阿兄你,離我太近了,你怕他有所圖,可我隻看見了他為我奔波,為我着想,我有眼睛,看得到誰真心為我,誰隻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