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說什麼,許成绡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股陌生的氣息伴随着熟悉的清香拂面而來,她不适應的眨了眨眼,睫毛掃過許成绡的手心,讓涼下去的耳尖又紅了些許。
他的手,好涼。
林念忍不住想,與此同時,還聽見了自己的心髒傳來了陣不習慣的心悸。
難道她生病了嗎。
林念又想。
許成绡感受着手心傳來的癢意,明明力氣比空中的小蟲子還輕,卻硬生生的傳到了他的心底。
他看向林念的手腕,那條絲線閃爍的頻率更加迅速。
“怎,怎麼了。”林念有些不安。
“沒什麼。”
許成绡垂下眸子,“有髒東西,我幫你擦一下。”
他擦了擦林念臉上并不存在的紅油。
手腕上的絲線連接的是兩個存在,能夠傳達對方的狀态,同時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情緒。
閃爍的頻率……是他情緒的波動。
如果她沒被蒙住眼,林念就能看到在燈光之下,那點瓷白的耳朵尖,也紅了一些。
就和她自己說的一樣,沒人可以真的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參加那檔綜藝算是她的工作,竟然是工作範圍内的事情,她就……沒什麼拒絕的必要。
況且大部分人看的都是許成绡這朵鮮花,她就是個綠葉配角,能怎麼樣。
林念這麼想着,輕輕松松的過了幾天。
直到拍攝前一天。
“……王哥,你認真的?”她心如死灰,反複确認。
王采和點了點頭。
林念又看向許成绡,“老闆,之前說的反悔的事情,還作數嗎。”
“違約金你出?”許成绡問。
林念:“……”哦,呵呵。
《全視角》改了節目設置。
這檔綜藝的導演算的上是他們的老熟人,是林念接觸的第一個合作對象——劉郁平。
或許是之前許成绡拒絕了他的宴會邀請,一聽他要來,立即就為他改了節目設置,并且宣傳是特别篇,吸引了無數觀衆的關注。
所謂特别篇,就是将旅遊地點設置在了過于陡峭的山崖,以及山間偏僻的小村莊和有些破敗的茅草屋裡。
“……這個導演絕對在報複你。”林念心如死灰。
她以為,自己可以輕輕松松的……
爬山嗎,可能剛爬一百米她就已經去世了。
“老闆,可以幫我帶點紙錢嗎。”林念看向許成绡,語氣淡淡的。
許成绡不理解:“怎麼了。”
“如果我爬死了給我燒點,我想死了以後當個富婆。”林念呵呵一笑。
許成绡:……
節目錄制第一天,林念看着酒店外的大太陽,心裡生出了一絲不妙來。
前一天晚上,她看天氣預報時還是大雨天,喜滋滋的熬了個夜,原本以為會延遲拍攝,沒想到第二天就升起了大太陽。
從睡着到起床,林念滿打滿算睡了三個小時。
許成绡這次住他隔壁,一早看到林念宛如被吸了魂的樣子,難得蹦出一句:“昨天晚上做賊去了?”
林念:“……”
林念:“沒有,被太陽背刺了而已。”
林念還是第一次參與拍攝,好在這次的綜藝在室外,沒有化妝直接到了現場。
為了最高程度的減少嘉賓的不自在感,拍攝過程中的攝像隻有兩位嘉賓自帶的攝像頭,這也大幅度減少了林念的不自在。
站在山腳下,林念看着這座高山,郁郁蔥蔥的很是漂亮,又是一個大太陽的好天氣,按理來說會是很好的放松方式。
除了她。
林念看着一身運動裝束的許成绡,很漂亮,但她怎麼也沒有欣賞之情。
不好意思,她已經累的沒有精力欣賞帥哥了。
許成绡趁着攝像頭沒開,側身低頭:“很累?”
他的聲音有些低,平時總是像冬日流水一樣,此時卻像被太陽烘上了暖意,震的林念遊戲熱。
林念思索一下,提議:“我們真的不能坐纜車麼?”
“按理說不可以。”
許成绡剛說出口,林念就肉眼可見的蔫吧了下去。
她會死的,她在這種天氣下就像封閉了幾百年的德古拉被放逐在了放着十字架的戶外大蒜田裡一樣,不出三秒就灰飛煙滅。
要知道,林念上次正兒八經的運動是她大學最後一次體測的八百。
“但我們不用按理走。”
許成绡笑了兩聲,在陽光下朝她伸出手。
一身深藍沖鋒衣配着身後的黑色背包,顯得林念面前的人看着青春了不少,但并沒有削弱幾分美,反而增添了絲運動氣息。
陽光下,漂亮的人朝她伸出手,那隻手同樣也好看的不行。
咚咚,咚咚,咚咚……
林念聽見了。
聽見了她胸口傳來的熱烈聲音,宛如今日的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