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從巨大的沖擊中緩過神,驚魂未定的沙莫任由身後的男人攬着,恍惚了好一陣回過神,眼神發散的落在倒地的行李箱上,動身離開才發現腰側的白手套。
沙莫不明所以,但依舊感激的說道:“謝謝。”
浸潤着一層水色的眼盯着那白手套,又轉向身後的人,一副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口的模樣。
隔着羊皮手套也能感受到掌間的柔軟,玄微微側頭,緩緩松開了手,目光罕見的分到了人類身上。
暗沉的深藍色眼眸像是一隻吸人精魄的洞穴,蠱惑着人往裡走。
“你叫什麼名字。”
玄冰冷如霜的面龐配上冷淡的聲音,是一副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模樣,而話語的内容又是如此的親切,讓沉淪其中的人體會到了偏愛、關注。
“你好,我叫沙莫,是新來的伴讀。”沙莫抓着衣服的衣擺,不安的錯過對面男人的目光。
他看的出對面的人是和自己同齡的,而另一側抱着玩偶的男生絕對比自己小。
也許是欺軟怕硬,在比自己年齡小的人身邊會讓沙莫更有安全感。
沙莫抓過一旁已經被冷落許久的行李箱,艱難的擡起往薩普那移動。
還是第一次有人會遠離自己,玄眼底閃過一絲不确定,淡粉色的嘴唇吐露出極其刻薄的話:“有心機的小狗,是不配擁有主人的。”
“有意思,有意思!”
薩普望着吃癟了的玄,捧着懷裡的薩拉大笑,處處和自己作對的玄也有比不上自己的一天,這個小賤人留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狀況之外的沙莫疑惑的望着兩個自言自語的人,而樓梯口傳來的暴怒聲讓本就擔心受怕的沙莫失了魂。
“吵死了,這是哪裡來的臭人類!”
一隻青瓷小花瓶帶着不可估量的速度從耳側擦過,沙莫驚叫的蹲下身,可來的少年根本不給這個機會,被揪着衣領抵在牆壁上。
花瓶砰的一下再身邊碎開,沙莫緊緊閉着眼睛,瑟縮的蜷曲着身子。
“臭人類,你很吵知道嗎!”
帶着睡意的沙啞聲音在耳邊響起,沙莫不知道回什麼,連聲說着抱歉。
“閉嘴!”
又是一聲怒吼,沙莫徹底慌了神,睜着那雙無神的眼睛呆愣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眼淚六神無主的掉下來,從眼角從眼頭,流不盡似的滴滴答答往下墜。
知道對面的少年不喜歡聽到聲音,沙莫咬着下唇内側的軟肉,将那稀碎的嗚咽聲憋了回去。
唇肉被咬的豔紅,連着那白的似雪的面頰也透着粉意。
嗜血的吸血鬼喜歡這種顔色,越是紅豔越是興奮。
克制力最弱的阮風沒了一點剛剛暴怒的模樣,藏着煩躁的眼眸隻裝的下那水潤又紅潤的嘴唇。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剛好大爺我餓了。”
阮風饑餓的咽下口水,尖利的獠牙同一時刻伸出,高挺狹窄的鼻翼不斷翕動,像是在嗅聞還熱乎的美食。
目睹了獠牙長出的全過程,沙莫再也無法維持冷靜,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面前的人,害怕的躲在貌似是正常人的玄身後。
被推的踉跄的阮風目光不善的看向玄背後的人,而一旁的薩普同樣陰沉了面色。
感受到衣擺的拽動,玄微不可查的勾着嘴角,眼裡滿是興味的看向身後的人,一掌拍開了對方的手:“夠蠢的,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和你是一類人呢。”
手背傳來銳痛,沙莫吃痛的看向發紅的手背,再擡頭,少年唇瓣下藏的尖牙閃爍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