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她為什麼知道這個事情,就要從幾天前說起。
那天王月英進山打獵,她沒什麼事,躺在院子裡曬太陽,張文清去找宋氏玩的時候她知道,他還特意給她打了招呼才走的。走的時候挺自然的。回來的時候,太陽雖然快要落山,但她還是看到了他紅着臉,像是有什麼在追他一樣,對她說了聲回來了,就往東屋裡鑽。
她當時隻是覺得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沒在意,正好到了煮晚飯的時間,王英就做飯去了。她坐到竈前燒火時,張文清進來把刀拿走了,然後她聽見堂屋裡有剁菜的聲音,王英大聲問他在幹什麼,他說在修凳子,凳子腿壞了,他用刀修一修,還讓她不要出來,他馬上就修好了。
她半信半疑,心裡以及開始提防張文清了。張文清把菜刀送回來時,她女兒王月英正好回來了。
王英走出去,問王月英今天收獲怎麼樣,其實眼睛并沒有看王月英,也沒關注她介紹手裡的獵物。一直在偷偷看張文清,看到他在菜闆後面放了什麼,就收回了目光。
然後她以沒菜了,讓她倆去屋後面的菜地裡随便摘點菜回來,等她們回來,她炒個菜,就能吃飯了。兩個人并沒有疑問,帶着小狗就一起走了,張文清雖然有回頭看,但他更多是慌張,并不知道她以及看到了他放東西的過程。
在她們出門後,王英打開了張文清放到案闆後面的東西,是一小包粉末還帶着點塊的藥。
拿着這包藥,王英怒火中燒,她就知道張文清隻是在裝乖,他心裡一直想走。你看,這不就是證據,他這是看她們倆對他放下了戒心,準備毒死她們母女呢。果然,最毒男人心。她拿着這包藥就要出去,讓王月英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正要合上時,發現裡面沒有被碾碎的藥材她認識,她湊近聞了聞,識别出裡面的藥材,起身,輕笑,哦,是這個藥啊,這個藥倒是可以放一點,強身健體,微微催情,不是毒藥,是補藥。
那就沒事了,她可以收起成見了。見張文清沒有要害王月英的意思,王英不僅不擔心,甚至還幫張文清把他沒處理完的,有些大塊的藥材,碾的更小了,直到把那一小包藥材碾成粉末,重新包好,放回原位,王英走出廚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去菜地喊她們回來吃飯。
王英在碾的過程中還在想,張文清真是沒有幹過活,這麼大的藥塊,她女兒别說喝了,一眼不就看出來了。就算沒看到,喝下去也要卡到嗓子,不幹活的人,連下藥都是失敗的。
看着王月英把那碗粥喝下去,王英想今晚東屋應該會很熱鬧,破天荒的在王月英給她說晚安的時候,王英回了她一句晚安。真是多虧有她,她女兒才能享受一個美妙的夜晚,男人沒有女人幫助,就是幹不成事。
雖然之後她也暗地裡幫助過張文清,幫他把藥碾的更碎,幫他隐瞞王月英。但是她不知道,張文清放補藥是這個原因。她隻是以為這小子給她女兒補身體,因為他隔一天或者兩天放一次。沒想到是她女兒輸了,他在這欲求不滿呢。
王英看了眼屋外,正在練拳的女兒,在看看給小白洗完臉,和小白玩的張文清。看來,吃補藥這條路,她女兒比别人,提前了幾十年啊。但是這不能怪她女兒,要怪就怪那小狐狸精,她女兒能有什麼錯呢?
王英再看一眼張文清,怪不得他能和小白玩那麼好呢,他倆是狐朋狗友啊。
王英以為她女兒練一練,吃補藥這種事情不會很長久,至少這個歲數可以偶爾吃點補藥,不應該天天都吃補藥。但是她發現從那天之後,張文清幾乎每天都會在王月英的碗裡放補藥。
王英心裡犯嘀咕,她女兒這個問題,現在那麼嚴重了。在她發現真相之前,張文清還是隔一天,給王月英放一點補藥。在她發現真相之後,張文清每天都會往王月英碗裡放補藥。
唯一一點區别是,每天放補藥的量不一樣。眼看着到了三月中旬,張文清都放了一個月多了,還沒停止,王英默默的把看病的錢準備好,要是張文清今天晚上再放補藥,她明天拉着王月英偷偷的進城看病去。不能在張大夫那裡看,讓張大夫知道了,和讓全村人知道了有什麼區别。這事别說王月英不同意,她也不允許。
她一整天什麼都沒做,就等着晚上看看張文清會不會放補藥。
她在家裡做好了飯,等着她們從鎮上回來。王月英牽着張文清進門時,王英的目光先落在她女兒王月英身上,然後停留在張文清身上。她向往常一樣,幫張文清穩住王月英。給他留出時間。
不過她心裡的想法是讓他不要去,她真沒感覺她女兒有病,但這種事情,他比自己的感覺要更加準确,畢竟他每天晚上和王月英睡在一起的,是他不是她。
在她默念不要去時,張文清看她們倆都在堂屋裡,進了東屋,把姐夫給他的藥材拿上,走進了廚房,下藥的時候,他猶豫下多少,手一抖,把剩下三天的量全部下到碗裡了。
他心想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反正都下一個多月了,也沒見王月英有什麼事,這次估計也沒事。不對,他下藥不就是讓她有事嗎,為什麼要心虛啊,張文清這樣想着,把剩下一點粉末也倒了進去。
看着他走進廚房,王英心裡想好了,明天就帶王月英看病去,不過,用什麼理由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