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的事情,王月英對張文清,心存逃避,她怕他不喜歡他,怕因為昨天的事,兩個人無法回到之前的相處模式。早上起那麼早去打獵,就是想讓現實來的晚一點。
可從端飯開始,一直到吃完飯結束,王月英都覺得張文清怪怪的。
不是對她的厭惡,也沒有改變她們的相處模式,就是時不時的對她眨一下眼睛,還是單邊的。王月英以為他那隻眼睛不舒服,背着王英偷偷的問了他一下,他說眼睛沒事,但是過了一會,他的另一隻眼睛又一眨一眨的。
王月英以為他眼睛不舒服,給他吹眼睛的時候,還被王英看見了,王英讓她倆有事回自己屋裡去,别占着廚房不吃飯。
吃完飯,刷了碗,單獨燒的一鍋熱水,被分成了兩份,一桶提去了東屋,一盆端去了西屋。
東屋裡,幾塊木頭做的屏風将二人分成了兩邊,王月英在靠窗這邊,張文清在靠床這邊。
按照她的習慣,打完獵,應該用浴桶洗個澡才對。
但是王英覺得她們洗澡太勤了,兩三天就要洗一次,比别人夏天洗澡都洗的勤。再加上那個浴桶大,洗一次澡要把三個鍋的水都燒開,還要單獨挑一缸水。除了費水還費柴,而且現在天冷了,一個不注意,還容易生病。
王英勒令她們倆七天洗一次,她讨價還價給還到了五天。不是她聽話,而是王英認準了洗澡洗那麼勤的元兇是張文清,無論她發誓也好,自證也好,王英就覺得她是在為張文清開脫,她沒辦法才同意并且執行這個規則。
所有她現在隻能把衣服脫掉,用水擦一擦身子,就當洗了澡。
“文清,我洗好了,你幫我把床下的鞋拿過來。”
張文清拿着鞋走了過去,她已經換好了裡衣,但腳還在盆裡泡着。她接過鞋,把它放到一邊。
“等我把這盆水倒掉,去廚房重新裝些熱水,倒到盆裡,你在洗。”
“不用去了,廚房裡已經沒水了。”
“沒水了?”王月英疑惑“我就用了這一桶水,我走的時候,鍋裡還是有水的。”
“剩下的水讓娘用了,已經沒有了。”
“那你怎麼辦?”
王月英想水已經沒有那麼熱了,再燒一次水讓王英知道肯定要挨罵,可他就算不洗澡,腳肯定是要洗的。
王月英試探着問他:“要不一起洗?”
“嗯”
他回答後,就脫了鞋襪,站了進去,王月英看他站的不穩,主動扶住他的腰,覺得他應該還是有些累,微微向後,讓出了一點凳子。
“坐這吧,站着挺累的。”
“好”
張文清并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以為是讓他坐在她腿上,他坐了上去,用手扶住她的肩,感受到了她突然繃緊了肌肉,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不過下午宋氏和他說過,抛媚眼一定會讓她喜歡的,雖然吃飯那會兒給她抛媚眼沒成功,但這會她主動讓自己坐過來,應該是可以再試試。
這麼想着,張文清也這麼做了。
王月英還在想他是理解錯了她的意思,還是有意這麼做的,她還沒想明白呢,就看見他又開始眨眼睛。
“怎麼了?眼睛又不舒服了?”
王月英一手攬住他的腰,另一隻摸上了他的眼皮。
“沒有不舒服,我沒事。”
王月英看他不樂意提,眼睛順着他的臉往下,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她似乎看到了一點紅。
奇怪,他的裡衣裡不應該還有一個小衣嗎?腦子一抽,王月英問了出來。
“你沒穿小衣?”
張文清沒有說話,拿着她的手,從喉結一路向下,穿進裡衣,停在胸前的位置,用行動回答了她的話。
“我穿了小衣,你摸到了沒?”
王月英的手再他的帶領下,從喉結一路向下,溫熱的氣息透過他的皮膚,傳導到她的手心。她現在腦子裡全都是他拿着自己的手,微微擡頭時,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妩媚,配着手下皮膚溫潤的觸感,她腦子裡被這些畫面充滿,連他的話都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聽清他說了什麼。勉強分出一份神,感受到從他的胸前是有一塊布。
見她不說話,張文清帶着她的手,往左往右往上往下,把他整個胸前,都摸了一遍。
“你穿了,穿了。”
王月英急忙叫停,再摸下去,她受不了了。這小子怎麼能一臉純真的看着她,一邊帶她做這種事情。
“水要涼了,我們快點洗完睡覺吧。”
張文清點頭說好。
洗完,張文清先去了床上,王月英把水倒了,和王英說了會話,進了東屋,把屏風收起放好,一回頭才發現床上隻有一床被子。
揣摩不透他什麼意思,王月英一邊把油燈拿到床頭櫃上,一邊小心翼翼的問他。
“請問,我睡哪啊?”
張文清不懂她什麼意思,掀開被子的一角,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啊!我們一起睡。”
見她沒有反應又補充道:“家裡隻有這一床厚被子,天冷了,肯定要拿出來蓋啊。你不用擔心,我睡覺很老實的。”
王月英笑而不語,鑽進了被子裡,他睡覺是挺老實的,她可不一定。
剛躺下,王月英就要把油燈熄滅。
“先别吹,”張文清叫住她,随後一個翻身來到她面前,把裡衣解開,露出裡面的小衣。
“這樣你是不是就看清了,我穿了小衣的。”
王月英被燈下美人,大膽而自然的動作暴擊到,慌亂的把滑落的被子拉上來,蓋到他的身上。
“你穿了,穿了,我看清了。”
邊說邊把裡衣給他穿上,剛把衣服給他穿好,就看到他的眼睛又開始眨了起來。
“你眼睛真沒事?”伸手去摸卻被他偏頭躲過。
“沒事,我眼睛沒事,睡覺吧。”
張文清從她身上下來,躺回她的身邊。語氣裡都帶着不開心,她怎麼就看不懂,他是在給她抛媚眼啊。他眼睛好着呢,一點事沒有。
王月英吹了燈,确定兩個人都蓋好了被子,調整了姿勢,準備進入夢鄉。
按理說她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打了一天獵,應該沾床就睡。
可她怎麼一閉上眼,剛剛張文清解衣,還有他拿着她的手尋小衣的畫面就會循環出現。好清晰的畫面,她覺得自己就看了那件小衣一秒,怎麼會那麼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忘都忘不掉。
那件小衣是粉色的,類似三角形狀,有一根系帶在後面。小衣上面繡了一朵牽牛花,看針線的走勢,不是張文清自己繡的,應該是買的時候自帶的。但最下面那隻小鳥應該是張文清繡的,有點像杜鵑,又有點像布谷鳥,但更像天天在她們家門口叫的那隻鳥。花是藍色的,枝條是綠色的,鳥是灰色裡參雜着幾根白線。
糟糕,她為什麼會記得那麼清。
她隻看了一秒,她不該記住的。
她要睡覺,她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去鎮上呢。
不過那隻鳥是不是家門口那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