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嗎?可是你的心跳的好快,它說喜歡。”
王月英愣了一下,回過神聽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話,不知道她的心是被親了才跳的那麼快,還是聽了他的話才跳的那麼快,她感覺心裡那頭鹿快把自己撞死了。
“沒有,你不要亂說,跳的快是因為你壓的。”
聽了她的話,張文清兩手撐在床上,支起身子,遠離了她,就在王月英以為他要走時,張文清低下頭,親一下她,聽一下她的心跳。
“現在我沒有壓你了,它跳的還是好快。”
撲通撲通,她的心聽了他的話,仿佛要跳出來,王月英感覺全世界都是她的心跳聲。
王月英懷疑她心裡裝的是白天那頭鹿,那頭中了箭還能跑,身體強壯的不得了的鹿,不然怎麼那麼能跳。
不行,張文清在這麼親下去,她很難和他做朋友。
王月英攬住他的腰,把他放平。
“睡覺吧,明天我帶你進城,去土地廟,看看你娘有沒有找過來。”
“你明天不還要打獵嗎?”張文清疑惑“而且你這次有沒有和她說啊?不會又要像上次一樣偷偷跑掉吧?”
“你還想不想見到你娘了?怎麼會有那麼多問題?快睡吧,我有分寸。”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按照前幾日的時間,起床,洗漱,吃飯。除了王月英堅持不和王英說話,似乎和前幾日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張文清搞不明白,明明昨天說要帶自己進城的人,今天怎麼還和前幾日一樣。一樣的時間起床,一樣的時間吃飯。這哪裡是要進城的樣子?她昨天說的哪些話,莫非是在诓自己?
就在他疑惑之時,王月英沒有拿箭筒和大刀,而是拉着他去了集會的地方。
到了地方,王月英找到王紅,向她表明了今天她不想去打獵,想去運輸隊,把剩下的獵物運進城去。
王紅摸不清頭腦,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和王英說,而是找了自己。嘴上說着好好好,讓她等一會兒,她需要給她安排一下。
實際上扭頭就去找王英了。把這件事和王英說了之後,得到王英的應允,才把王月溪拉過來,讓王月溪來告訴她今天運輸隊的工作。
王月英知道王紅去找王英,雖然兩個人稍微遮擋了一下,但她看的是清清楚楚。她也不怕王英生氣,一邊把握着張文清的手,一邊隔着人群,精準定位的看着王英。
王月溪告訴她,她們運輸隊,要等打獵的人進了山,空出地方,才能安排工作。于是她帶着張文清,跟着王月溪,走到了一邊等待。
王英臨走前,特意過來了一趟,她也不和王月英說話,徑直走到張文清面前,從懷裡拿出了一些碎銀子,交到他手裡。順便對着他講了一些話。
“這些銀子你拿着,到了城裡買些喜歡的東西。”
“娘知道你這段時間悶在家裡不開心,出去走走看看也挺好的。”
“路上小心一點,娘還要去打獵,就不和你多說了。”
雖然她全程沒有擡眼看王月英,但字字句句都是在和王月英說話。
張文清拿着銀子,撇了撇像個木頭一樣,站着不說話的王月英。又看了看面前,喋喋不休,對他交代的王英。
沒辦法,王月英不說話,王英又假裝沒看到她。周圍都是鄉裡鄉親,看王英不和女兒說話,卻對着他這個啞巴交代,都覺得稀缺。他隻能一個勁的點頭,給王英一些回應,總比讓外人看她唱獨角戲好。
這母女倆生氣,他夾在中間兩頭忙。昨天晚上安慰了王月英,現在還要配合王英演戲。
外人都不知道這娘倆在幹什麼,怎麼今天王月英都不說話,難道說啞巴還能傳染,還是說娶個啞巴,家裡人就和啞巴一樣,不愛說話了?
等打獵的人都進了山,中間的場地也空了出來。
運輸的人員分成兩撥,一撥把昨天官府名單上的獵物送進城去,另一撥留下來,一些人處理不在官府名單上的獵物,一些人繼續向前幾天一樣,進山運獵物。
由于獵物沒有多少了,隻需要四輛車跑一趟就好了。再加上村長,王二還有幾個必須去的人,其實也不需要太多人。于是就讓所有人站隊,自由選擇去城裡還是留下來。
基本上大部分人都選擇留下來,一個是打獵的人裡有自己的親屬,今天打的獵物都是歸自己,家裡人能幫着把獵物第一時間帶回來。另一個是進城時間長,現在去中午吃飯才能到城裡,到了還要去官府,磨磨蹭蹭。回來估計太陽都落山了。不僅時間長,中午飯還要自己付錢,不劃算。
隻有王月英拉着她的啞巴夫郎,早早的站在了另一邊。
衆人都想不明白,她一個獵戶,今天不跟着王英進山就算了,她帶着夫郎進城要幹什麼?
村長她們去是因為要去官府,和縣令縣丞兩位大人,核算今年秋獵名單。親眼看着她們把王家村的丁稅簿,寫上已繳納。王二則是去城裡女兒家去自己的馬車,下午好帶着衆人回王家村。她倆是有什麼差事嗎?
不管旁人是怎麼想的,王月英帶着張文清順利的蹭上了去城裡的車。
她倆都不會駕車,挑了輛獵物最少,人最熟悉的王二的車,坐了上去。
一路上王月英都在和王二說話,一口一個姨叫得親切,王二被她叫的高興,一路上相談甚歡。
臨近城門,王二把她們放下來,雖然不清楚兩個人為什麼在這下,而不是進了城,靠近街再下。但王二沒有問,隻是告訴了她倆下午在哪裡等車,什麼時候去等車。
王二駕着車随着車隊進了城,她倆則是去了土地廟。
土地廟裡,她們上次系的麻繩還在,既沒有被人丢掉,也沒有被人換掉。
從土地廟理出來,張文清就悶悶不樂。王月英安慰他,他娘肯定在找他,隻不過需要一些時間。帶着他去了城裡,吃過午飯,逛逛街,就到了回去的時間。
回去後,打獵的人已經回來了,王家村的人都在村東頭。今天的晚飯十分豐盛,她們回來時正好趕上飯點。
吃過晚飯,回了家,趁着張文清洗澡的時候,母女倆坐到院子裡聊天。
“月英,還在生我的氣?”
王月英沒想到她開口會說這個,還以為她會像昨天一樣避而不談,一時間有些愣住。
“素真家裡有困難,她娘病在床上已經好幾年了,她爹這段日子又生了病,她比我們更需要這筆錢。素真這孩子吧,又要強,向來不喜歡麻煩别人,那五兩銀子,其實我和村長她們們早就商量好了要給她。畢竟你們年輕一輩裡,隻有這孩子,在打獵上是個好手。”
“不過,你讓娘很驚喜。娘沒想到,我的女兒,隻是練了一個月的武,就能如此厲害。可昨天太巧了,怎麼偏偏有一頭鹿,即中了她的箭,又被你打了幾拳才死。這場官司娘沒法判,娘昨天裡外都是私心,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希望你赢;可素真她家這樣,娘又不能不顧。”
“娘昨天太着急,語氣不好,讓我的女兒受委屈了。”
“娘這是在和我道歉?”
“算是。”
“道歉就是道歉,怎麼還能算是,我接受娘的道歉,原諒娘了。”
其實就算王英今天不談這個,她也已經不生氣了,她昨天已經被人哄開心了。
“我昨天也想了想,那頭鹿本就不好說該歸誰。王素真先發現了它,就算沒有我,也會追上它。隻是娘當時一句話都不為我說,讓我傷心罷了。”
“就算娘今天不和我道歉,我也會原諒娘。娘之前寬容我那麼多次,我怎麼說也要寬容娘一次。”
王英欣慰自己的女兒長大了,剛要說話,就被王月英打斷。
“娘,就當我們還沒有和好,陪我演一出戲。”
王英還沒明白過來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看到東屋裡開了門,王月英大步走了過去,一邊幫男人倒水,一邊哄騙男人說她倆還在生氣。
王英就這麼看完了她的表演,有些想笑又想起來了女兒的話,忍了下去。
在張文清的目光看過來時,王英看着男人身後,急得用臉說話的女兒,配合的漠視她們倆,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到躺到了床上,王月英半靠在床頭,哭不出來,隻能用一聲聲歎氣,表達自己的悲傷。
張文清覺得她們母女倆趁自己洗澡一定談了什麼,王月英不該是這副悲傷的模樣。想不管她,她一聲聲歎氣讓人難眠。
從被子裡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一點淚水都沒有,也不知道在悲傷個什麼勁。收了手,背過身去,準備睡覺了。
王月英見他這樣,心想難道是王英露出了破綻,還是她演過了,怎麼今天不來鑽她的被窩了。
她不死心,趴到人耳邊問道:“文清,我好傷心,你不準備用昨天的方式,再來安慰安慰我嗎?”
回應她的是,張文清整個人都縮到了被子裡。
“既然你不回答,那我就自己來找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