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都要睡着了,被她這麼一喊,困意都沒有了。
本來不想管她,屋裡隻有她和男人兩個人,男人還能傷了她不成,可她一直在喊,王英又怕真的出了什麼事,才來給她開門。
開了門給了鑰匙,見她平安無事,王英松了一口氣,不過又想着她剛剛做的事,怎麼也要進去看看。卻被王月英攔着,推推攘攘的到了西屋。
進了西屋後,王英點亮了油燈,王月英也在燈光照耀中,仔細的看了看西屋。
屋子正中央是一個八仙桌,兩個凳子,桌椅的後方是一張睡覺的床,看起來這些布局和東屋差不多,但這些物件可和她那屋裡大有不同。
她屋裡的桌椅以及木頭做的家具都四四方方的,常規常矩,沒有什麼特别的,而她娘屋裡的桌椅和櫃子,在微弱的燈光下也能看出做工的精細,古樸典雅,連凳子腿上都雕刻着她不認識的動物。
“娘,你這屋裡的桌子怎麼和我屋裡不一樣啊!”
“娘這屋裡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物件,你屋裡是你溪姨給做的。”
聽她問這話,王英突然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你從小就力氣比别人大,之前癡傻的時候,隻要不開心,就拿屋裡東西撒氣,好東西哪能放你屋裡。”
王月英聽了她的話,注意力隻集中在她從小就比别人力氣大這句話上。原來這是天生的,不是給她的補償啊!
王月英繞着桌子在屋裡走了一圈,停在那明顯和她屋裡不一樣的床前,這才是古代應該有的床啊,她屋裡的床是四條腿支着床闆,床頭和床尾各加了一塊擋闆,就像是現代的床,不過床的做工和床上鋪的不同罷了。而她娘的床完全符合她看過的電視劇裡的床,精雕細刻,兩側還有帷幔。
“娘,你這床也好漂亮。”
“這是老物件了,你之前的床也不比這個差。你把床弄壞之後,你溪姨才給你重新做的床。”
不理解王月英為什麼對她這屋裡每一個東西都那麼好奇。
“等以後,這些都會傳給你。”
“不用以後,溪姨就不能現在給我做一個?”
“那恐怕不行,她這木匠的手藝就學了一半,可做不出這個。”
把女兒拉着坐到了凳子上,王英對她說:“把我這屋裡都看了一遍了,現在說說你的事吧?”
“我,我能有什麼事?”王月英疑惑。
“好好的覺不睡,非要出來,這叫沒有事?”王英看着她,試探的問道:“是不是他做了什麼?”
王月英立刻搖頭反駁:“他一個男人,能做什麼?”
見她不信,王月英随便想了個理由。
“我要去茅房,你把門鎖着,我出不來,自然就要喊你了。”
“屋裡就有馬桶,”王英對她的話深感懷疑“着急出來怎麼也沒見你去啊?”
王英盯着她看,女兒今天為了男人跟她說謊可不止一次,别是被男人給趕出來了吧,那也太縱容了。
王月英被她看的心虛,挺了挺腰闆,不能因為她,讓男人在王英這留下壞印象。
“我這出來一看到娘,就不想去了,想跟娘多呆一會兒,就喜歡和娘在一起。”
王月英笑着把兩人的距離拉近。
“娘那麼辛苦的把我養大,我卻隻有醒過來的記憶,那十幾年的時間,我都不記得。對娘來說太不公平,我現在就想多陪陪你,把之前的時間都補償回來。”
“變成傻子又不是你的錯,隻要你是我的女兒,變成什麼樣,我都認。不要因為這些對娘有所虧欠。”
王英停了停,又說:“不過你和娘那麼親近,娘很開心。”
“娘,既然那麼開心,就别對他那麼多偏見,他也是沒了家的人。”
王月英見王英聽後沒有生氣,仍是開心的樣子,連忙補充道:“他既然嫁給了我,來到了咱們家,就是一家人,這世上能成為一家人的都是緣分。”
“他雖然是咱們家買回來的女婿,是該提防着别跑了,可也不能這麼防啊?您這麼防着他,他天天都想跑。”
“那你說說,娘應該怎麼辦?”
王英心裡想女兒兜了那麼大一圈子,拐過頭來,還是在說男人。她還沒找她算賬,她倒是送上門來了。
“您就把他當作正正經經娶進門的新女婿,别鎖着他了,他出不來,我進進出出還要開鎖,太不方便了。”
“當新女婿?”王英看了她一眼。“不鎖着他?”
“你啊你,怎麼一醒過來,就被個男人迷住了心?”王英氣道。
“我沒有被迷住,隻是不能這麼對人,我們又不是什麼人販子,這樣做不好。”王月英反駁道。
“還說沒有被迷住,我來問你,他的手铐和繩子都是誰解開的?又是誰為了他跟我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