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間,譚筠歌又重新泡了壺凍頂烏龍,花香,果香,茶香,滿室飄香。
倒手就給秦颡磊的品茗杯斟了七分滿,秦颡磊小啜一口,放下杯子,“對了,那個張鳴烽,找到了,我給他安置在了一個安全地方,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張鳴烽,正是被溫嫣然打進ICU的受害者。
本是一場簡單的交通事故,可是那天溫嫣然喝了酒,大耍公主脾氣,當場把張鳴烽打到嚴重腦震蕩和骨折,在醫院住了三個多月。
和他同車的妻兒,七歲的兒子被吓成了癡呆兒,妻子被打到毀容。
得知消息的老父親,被氣的心髒病發,死在了去醫院的救護車上。
妻子醫院回來後,就和他離了婚,也是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原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就因為溫嫣然發酒瘋,最後搞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張鳴烽出院後,工作也丢了,一蹶不振,人已經确診為重度抑郁,靠吃藥過活,為了給兒子看病,也是散盡家财。
譚筠歌緘默,連飲兩盅茶後,方說:“精神病,很好!我叫助理一會兒跟你過去見他,安排後續事宜。溫嫣然這兩天我派人在跟蹤她,把她的出入路線,都已經摸透了,就等張鳴烽。”
秦颡磊想了想,說:“我覺得,這事還是交給我吧,兮兮剛毀容,溫嫣然也被毀容,難保溫家人不會查到你頭上,畢竟你是她前任,避一下嫌,免得被這個渣女纏上。”
譚筠歌輕蔑地嘁了一聲,“我怕她?就她也配我怕?”
秦颡磊背靠沙發,翹起二郎腿,“不是說你怕她,她是不敢對你怎麼樣,可是萬一她又去搞兮兮呢?”
譚筠歌不以為意,淡淡道:“既然弄她,我就不會再給她害人的機會,不弄死她,兮兮都遭了什麼,她跟着一遍,一年半載的她别想下床。她自己都自顧不暇,地位不保,哪還有資本和底氣找事?”
“行,就當哥哥手癢,想行俠仗義。老規矩,你當軍師,我執行。就這麼說定了!”秦颡磊将茶盅重重一放,索性乾綱獨斷。
譚筠歌溫煦一笑,算是默許了,又給他斟了一杯茶。
秦颡磊執杯品茗時,不經意擡眼,便看到了那幅油畫《兮兮,兮兮》,不由一驚,他竟然把這幅畫搞到手了!
剛想調侃他兩句,卻看到好哥們兒也對着那畫,正發癡發呆。
直到感覺臂肘被什麼撞了一下,譚筠歌才收神回來,卻是秦颡磊剛用肘彎怼了自己。
他困惑地望着秦颡磊,不知好哥們兒剛才說了什麼。
“歌子,我問你呢,你把這幅畫整來,幹嘛?你不會告訴我動真格的吧?”
秦颡磊記得這幅畫,正是畫展那天引起貴賓搶購、被陳鈞悉數回絕的畫作《兮兮,兮兮》。
現在它出現在這間總裁辦公室,意義已經不言而喻。
那天晚上譚筠歌說他喜歡秦兮悅,後來他又逼陳鈞給秦兮悅認罪道歉分手,當時隻道他是為了報複,卻沒想他居然把畫挂到辦公室,這是要朝朝暮暮嗎?
“你以為我開玩笑的嗎?!”譚筠歌似是肯定回答,又像是自我嘲谑。
“你要幹什麼?”秦颡磊一副不看好的神色,口氣也有些不善。
秦颡磊忽然的後知後覺,對感情,對女人,這好哥們似乎一直都比較冷淡。
每次他去自己的娛樂公司坐客或談事,任公司裡那些美女明星如何對他風情召召,他都愛答不理。
每每圈子裡有宴請或活動,他要麼不出席,要麼出席就隻帶溫嫣然,就沒見他帶過第二個女人。
之前還以為他對溫嫣然上頭,準備非她不娶,為此他在圈内還得了個“情聖”的美名。
秦颡磊無數次為之憤憤不平,覺得那個渣女根本配不上他。
可那晚他才告知實情,竟是拿溫嫣然擋爛桃花。
完全沒想到,他喜歡的是秦兮悅這款的。
這女孩 ,确實,不論身材還是容貌,就算他麾下那幾個一頂一的女明星,站她面前都黯然失色,這還是女孩完全素人的狀态下。
如果女孩敢帶妝上鏡,隻怕會迷倒京圈的所有富豪權貴,那些不可一世的富少、二世祖們都排不上邊。
這女孩的美貌沒得說,說是“世界第八大奇迹”都不為過。
這樣說來,二人還真算得上人中龍鳳的顔值CP!
可是,現在的問題不是配不配,而是女孩壓根對他沒意思,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他倒自己先剃頭擔子,一頭熱了起來,這叫什麼事兒啊?
更何況,女孩還剛經曆過一場情劫,隻怕是對男人都脫敏了,秦颡磊很怕好哥們吃虧。
秦颡磊這個外姓哥哥,都要比他父親還要關心他的終身大事。
“不幹什麼,就追她。”譚筠歌溫潤一笑,像随口的玩笑,又像是佯作玩世不恭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