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藝術家、明星、音樂家等高端人設吸流、養魚,打着藝術交流的幌子,一步步引誘魚兒上鈎。
不過,他們比電炸分子的“殺豬”手段要高明太多,既不會殺人越貨,也不會殺雞取卵,而是一種長期主義的懷柔政策——
和這些目标客戶來一場浪漫的談情說愛,引誘他們墜入情網,溫水煮青蛙,切香腸一樣,不知不覺中榨取她們的錢财。
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你情我願的戀愛關系,沒有任何強制或暴力。
但是,這些“陳鈞”們卻能同時養很多魚,堪稱時間管理大師。
警方在偵辦過程中,就發現涉案女性基本都是心甘情願花錢買開心。
其實,越是高端女性——不管是成功事業女性,還是豪門闊太,亦或千金名媛,往往高處不勝寒,更容易感到寂寞空虛冷。
有這樣一個專門提供情緒價值、服務技術又過硬、還兼具藝術修養的“男票”,她們也逃不過“戀愛腦”,最後無一不是落入溫柔陷阱,被騙錢騙色。
溫嫣然,就是這麼被套牢的。
受害的女性,被騙少則幾百萬,多則上億,令人啧舌。
當然,入套的高端男性,也不在少數,很多甚至還娶了這些“藝人”,婚後沒多久就離,離婚就是殺豬的過程。
隻是,這些受害者一不缺錢,二也怕累及名聲,被割肉後,也不會選擇報案。最近警方查案就遇到了不少這樣的阻力。
王勝國就是掐中了上流階層好面子的命門,才敢如此肆無忌憚,把京城的名媛圈、貴婦圈、富豪圈耍得團團轉。
秦颡磊說,這事已經驚動了公安部,由于受害者牽連不少高層子女,也是因此高層出面壓制,嚴禁媒體報道,都怕家醜外揚。
目前消息隻在内部傳播,公安局都是壓着悄悄辦案,除了牽涉詐騙,這個團夥還涉及組織領導□□性質組織罪等多項罪名。
秦颡磊說,他們幹的這勾當,跟舊上海的“拆白黨”沒什麼區别。
甚至秦颡磊都懷疑,王勝國就是“拆白黨”的後人,這是繼承了祖宗衣缽。
那些隻能躲在東南亞暗戳戳搞電-炸的殺-豬盤,在這個吞金怪獸面前,就是小河蟹。
而陳鈞勒殺同夥的動機,是因同夥總給他穿小鞋,他的客戶資源經常被同夥截胡,還很喜歡在王勝國面前惡人先告狀。
陳鈞早就對他恨之入骨,加之他體型身量和陳鈞差不多,最後就成了陳鈞的替死鬼。
王勝國死後,團夥的瑞士賬戶随之注銷,巨款不知去向,警方推測是被陳鈞轉移了。
要知道,事發前,這個團夥的年流水可是在幾十億,幾年下來,也得有個上百億,最後都被陳鈞獨吞了。
陳鈞所謂的不會用電腦,也是對外放出的煙霧彈,他其實是個網絡高手。
但是,警方深入調查後,又發現“陳鈞”這個名字是假的。
這也是警方發現線索後,遲遲無法抓獲“陳鈞”的原因,隻抓到了幾個次要的同夥,影響力遠不及陳鈞。
譚筠歌先前懷疑陳鈞的畫家身份,也得到了印證。
陳鈞确實很少作畫,他的作品絕大多數都是正規美院學生代勞。
因為他忙着周旋和應付那些“金主女朋友”們,那才是他的主業務。
尤其諷刺的是,所有上展和上拍的作品,竟然沒有一幅是陳鈞親筆所畫——當然,除了那副《兮兮,兮兮》,還有譚筠歌在工作室“查抄”的秦兮悅豔作畫稿。
幾百塊錢買來的畫,轉手就拍出百萬、千萬甚至上億的價值,簡直比資本還要暴利。
由此可見,這些貴婦名媛千金、權貴富豪們的奢靡無度。
但這不代表陳鈞不會畫畫,俊美的他被王勝國相中後,就進行過長達一年的高強度繪畫培訓、學習,這也是為了能在關鍵時刻不露餡、拿得出手。
秦颡磊和譚筠歌都是玩資本的,對王勝國的這種資本套路并不陌生。
就像娛樂圈,隻要有資本肯包裝、給資源,就算是阿貓阿狗,都能立成一線大咖的人設。
人們把藝術奉若陽春白雪,聽到藝術家也會不自覺高看兩眼。
上流圈層追捧藝術,和粉絲追星一樣,本質并無不同,而這也成了資本渾水摸魚、愚弄公衆的機會。
所謂的藝術品、大師、明星,很多都是被資本炒作出來的。
這個社會最不缺的就是才華,大師的水墨蝦和美院學生的水墨蝦,并沒有價值本質的跨度,難以跨越的是身份、階層的藩籬。
上流階層熱衷名人背書,因為這是擡高自己身價的常規操作手段。
更高的身價,又能帶來更高的資源和人脈,最終劍指的還是利益。
王勝國、陳鈞就是利用人性,将貪婪又虛榮的上流圈套牢,賺的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