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手術室的大門仍然緊閉。
譚筠歌終于想起女孩的手機,還保管在保镖那裡。
他覺得,興許能從手機裡找到女孩的日常痕迹,Vivian究竟是不是她還是個謎,手機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然而讓他大跌眼鏡的是,保镖遞過來的竟是一個款式破舊、都磨出包漿的老人機,感覺像是上個世紀的老古董。
他不敢相信,在這樣一個智能手機普及的時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竟然使用的是老人機。
不過,譚筠歌到底在國外留學多年,思想開放,并沒多想,他認為可能隻是個備用機,也可能是當下的某種時尚新玩法。
畢竟現在還有一種“寡欲機”,在年輕人中流行。
不需要密碼,摁一下鍵,就能進入手機界面。
首先落入眼簾的,卻是一條正在編輯的短信,文字框裡寫着【我沒有勾引你,我不是】
再看收件人,正是譚筠歌。
這顯然是沒有編輯完的待發送短信,後半句應該是還沒打出來,她人就昏了過去。
譚筠歌面頰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被狠狠紮了一下。
他明白這條短信的含義。
溫嫣然污蔑她是小三,說她勾引自己和陳鈞。
她後面一句,肯定是想說“我不是小三”。
她無處伸冤,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卻是想向當事人澄清。
退出界面,發現這部手機空空如也。
連通訊錄裡,也隻存了譚筠歌一個人的号碼,再無其他内容。
怎麼會這樣?
譚筠歌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她是對人事失望,所以對手機做了格式化處理?
譚筠歌陷入了迷茫,坐在手術室外的連排椅上,手中握着那部老人機,腦袋後仰,頂着牆壁,閉目,眼尾有濕潤的潮氣。
她到底是誰?……
淩晨兩點多,手術室大門終于打開。
經曆了長達五個多小時手術的秦兮悅,終于被推出來。
她面部被繃帶紗布完全包裹着,鼻孔處插着導氧管,身上吊着液瓶,人尚在昏迷中。
主任醫師說,未來一周,患者還要在ICU繼續重點監測和治療看護。
面部的傷情雖然嚴重,但隻要按照目前的治療方案,完全恢複是沒問題的。整容手術需要到傷口完全結疤,大約四五個以後。
當然這是維持目前的治療水準基礎上,畢竟譚筠歌可是動用了他的頂級醫療資源。
聽到這個結果,譚筠歌一顆懸着的心終于落下。
一應安排妥當,他才回酒店的總裁行政公館休息。
臨走,他特意留下兩個保镖,在ICU門口看護,要求他們有情況随時彙報。
翌日上午,因為有重要會議,譚筠歌必須回公司一趟。
去公司的路上,他還是先打了電話,詢問秦兮悅情況。
保镖回複說,她還在昏迷中,一直沒醒,不過醫生說是正常情況,預計下午才能醒過來。
譚筠歌安心地點點頭,交代二人小心看護。
今天下午醫院要開專家團隊的術後會診會議,同時警方也要去找秦兮悅做筆錄,他已經準備好律師團隊,下午一并過去,全程陪同,為秦兮悅撐腰,也是擔心她會害怕。
因為譚筠歌已經給她報了案,還幫她第一時間保留了傷情鑒定報告,這可是重傷一級。
他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暗路,一手明路。
暗路,讓此前的受害者找溫嫣然尋仇,毀容是逃不了的。
明路,暗路得手後,譚筠歌幫助秦兮悅起訴溫嫣然故意傷人,不怕他溫家不做“棄卒保車”的決定。
這次,不讓溫嫣然吃盡苦頭,譚筠歌絕不罷手。
不止如此,他還将做出部署,安排旗下國内外的所有控股公司,對溫家在國内外的生意進行阻擊。
溫家做的都是體制生意,比不上他的CloudSong Group(雲歌集團,設在美國紐約,總統籌全球市場)和雲歌中國(設在中國,主要面對亞洲、東南亞和澳洲市場)面向資本市場,是從千軍萬馬的血路中殺出來的一匹戰狼。
可是體制生意,是人人都想搶的肥肉,溫家有關系,不代表别家就沒有,想取而代之的競争對手大有人在。
沒有了溫家的勢力,看溫嫣然還拿什麼嚣張!
而溫嫣然那幫為虎作伥的閨蜜們,更是一個都别想跑,她們的報應會比溫嫣然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