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癡心妄想做白日夢了,這個地下室就是你的歸宿。媽媽心慈,還願意賞你一口飯,要是我就殺了你,一了百了。
不過,也沒關系,你現在已經被覃家除名,你婆婆的戶口也被注銷了,老太婆也随時都會變成一個死人。
别說你現在就是個黑戶,就算是什麼,你敢透露出去一個字試試,媽媽立刻讓那個老不死的生不如死。”
秦兮悅越聽越心驚,為了逼她就範,郭春蘭竟然拿一個七旬老人做人質,泯滅人性,令人發指!
秦兮悅不怕淩辱,不怕痛苦,不怕死亡,可婆婆是她的逆鱗,也是她最後的底線,敢動婆婆,她就會跟人拼命。
就算隻是威脅婆婆的生命,都是她不能容忍的。
秦兮悅原本是被按在地上的,忽然間就像獵犬暴起,掙脫控制,顧不上手指的鑽心之痛,一把抱住覃新玥那隻踩過自己的腳,對着腳脖子的後背,發了狠,死力一口咬下去,一口見血。
覃新玥一聲慘叫,因為穿的是高跟鞋,又被秦兮悅抓了一條腿,一個不穩,直接栽倒在地,栽下去時腦袋剛好磕到椅子上。
幾個傭人都呆若木雞,覃新玥慘厲的鬼哭狼嚎,讓昏暗的走廊更加陰森恐怖。
好一陣,傭人們才反應過來,分了兩撥,一撥去扶覃新玥,一撥去拽秦兮悅。
秦兮悅的牙齒卻像悍死在她的腳脖子上,任傭人怎麼拽都拽不開,反而越拽越加劇覃新玥的慘叫,走廊裡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七手八腳的傭人被撥開,秦兮悅感覺腰窩被猛踹了一腳,痛得她下意識地更咬緊了牙。
那一腳的威力太大,帶出了極強的慣力,讓她的身體向鐘表的分針一樣,繞着覃新玥的腳脖子滑動了十幾度。
這一滑動,讓秦兮悅咬她腳脖子的動作,也随之撕扯了一下。
覃新玥感到腳脖子傳來抽筋斷骨之痛,直接嗷了半嗓,就昏死了過去。
秦兮悅也受傷不輕,腰窩那一腳,很快傳來清晰又淩厲的劇痛,讓她痛得不能不松開口,蜷成一團。
踹秦兮悅的人是覃敢,覃家二叔覃望的兒子,覃家大少爺。
秦兮悅下半邊臉滿是鮮血,在昏暗的地下室廊燈照映下,像極了剛嗜血歸來的吸血鬼,一衆人都看得毛骨悚然。
覃新玥昏了沒多久,就被那斷骨之痛激醒,甫一醒來,就是哇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又哭叫起來。
一衆人将她小心扶起,卻看到她的腳已經被鮮血染紅。
覃新玥甫一立起來,看到蜷作蝦米一樣的秦兮悅後,一時惡怒沖冠,仗着有傭人扶她,借力猛地擡起另一腳,朝秦兮悅的後背狠狠跺下去。
地下室,頓時傳出秦兮悅的一聲凄厲慘叫。
覃新玥還想拔腿繼續跺時,卻隻拔出來了腳。
幾人回頭尋她的高跟鞋,才發現鞋子的尖細鞋跟,竟釘進了秦兮悅的後背,八寸的鞋跟竟紮入過半,後背跟着鮮血直冒。
一股腥甜從胃部翻滾,沿着喉管逆湧,而後從秦兮悅的嘴角溢出。
旋即,她便翻着一對白眼,不省人事,像死不瞑目一樣,對覃新玥回以最後的死亡瞪視。
美人高跟鞋變成了殺人兇器,覃新玥早已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轉而看到秦兮悅的死人大白眼,她肝膽俱裂,連聲發出聳人的刺耳尖叫。
傭人們也都條件反射式地扔掉了覃新玥,覃新玥一個不穩,又栽地上,傷腳觸地又傳來剜心之痛,又是慘烈的嚎叫。
她倒下後,剛好就倒在了秦兮悅身邊,甫一對上那雙恐怖的大白眼,她瞬間軟成面條,腦子一白,竟也是翻着白眼昏死過去。
秦兮悅□□開始沉寂,聽覺意識尚存在,恍惚中,聲音一波一波穿入她耳膜——
四散奔逃的雜亂腳步聲…
覃敢吼傭人過來擡覃新玥的聲音。
覃新玥慌張的求助哭聲:堂哥,堂哥,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她,她死了,美國會來抓我,我再也不能回中國了,我沒想殺她,我…,怎麼辦?
覃敢強裝鎮定的安撫顫聲:她,她就是個黑戶,死了也沒人追究的。不用害怕,隻要我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旋即又聽到覃敢恐吓傭人們的聲音:今天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幫兇,如果你們還想活命,就守口如瓶,否則誰也保不了你們。
傭人們唯唯諾諾、參差不齊的惶恐應聲……
後來,秦兮悅就聽到覃敢命人将她拖入地下室房間,而後就有人來拽她的胳膊。
最後就是關門落鎖的聲音。
她整個人都在身不由己往下沉,仿佛被什麼重物拽着,向無底的深淵墜落。
沉淪中,她想起了很多兒時的事,浮光掠影般,在腦海逐幀放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