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陳鈞的聲音很輕很柔,帶着無邊的寵溺。
女孩點頭含笑嗯了一聲,這一笑,傾城傾國,令人神魂颠倒。
這一刻,不止讓陳鈞情難自禁去撫摸她的頭發,也讓暗處的看客譚筠歌心漏跳好幾拍。
很快,她又低頭撫了又撫那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朵,更襯的手指瑩潤修長,讓人聯想到剝去蔥衣的蔥白,陳鈞也看得有些癡了。
“你的生日快到了,昨天路過大前門商場,給你挑了這款BJ腕表,很配你——”
“謝謝陳老師,”女孩甜美一笑,卻是溫溫柔柔将手抽回,聲音依然軟糯香甜,“但這不合适,太貴重,我是你的學生,本該我謝您的。”
拒絕,毫不含糊。
“兮兮,聽我說,如果你隻是學生,那不合适。但這是送給女朋友的禮物,貴在心意,不是價格,難道你不想做我的女朋友嗎?”陳鈞甜言蜜語,好會哄女孩。
女孩微微愣住,最後還是又乖又甜地回了句:“謝謝陳老師!”
她璀璨如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陳鈞,仿佛看不夠,任由他為她戴上天價腕表。
譚筠歌遙遙望了一眼,隻看到了一抹酒紅色的表帶,莫名覺得難看。
“還陳老師嗎?這裡沒有外人。”陳鈞幫她理了理額角的小碎發,有種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感覺。
“陳鈞,”她羞答答又甜蜜蜜,随聲撲進了陳鈞的懷裡。
陳鈞受用地“哎”了一聲,竟是帶着愉悅的顫音,也溫柔抱住了她。
“兮兮,你好美!那些女人都把我稱作男神,可是站在你身邊,我總是自慚形穢。我愛你,謝謝你也愛我,好想就這樣,和你一生一世,擁抱在一起。”
陳鈞捧起女孩的臉蛋,深眸中流溢着深情夾帶了幾許不明意味的憂色,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粉面桃頰,目光裡的溫柔能把人淹溺。
女孩面頰已滿是粉桃色,和他四目相對,面頰越貼越近,就在要吻上時,陳鈞卻是将她攬入懷中,輕歎一聲,“兮兮,我不公開你女朋友的身份,你會不會生氣?”
“不會。陳老師說了,是為了保護我。而且,這是我們兩個的事,不需要别人知道。”女孩很善解人意,就連外人譚筠歌都為之動容。
陳鈞面色微微一滞,似意外,又似不自在,很快又轉移開話題,“緊張嗎?一會兒開展,就要當衆彈奏,會不會害怕?”
“不怕,千人會場,我都演奏過,”女孩俏麗一笑,又像隻歡悅的小雀鳥,拉住陳鈞的手,走到琴邊,癡望着他,“我單獨給你彈一首,好不好?”
“好啊,”陳鈞眉眼彎彎,俊美無匹,和女孩當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
此刻,他的眸光更加深沉,其中倒影着女孩桃羞李讓的清絕容顔,卻又似另有所思。
于是,女孩又彈奏起那首每個音符都溢滿快樂的《歡樂頌》,沒看琴譜,也沒看琴鍵,而是歡歡喜喜地望着陳鈞,純情又知足,整個展廳都是她像小鈴铛一樣的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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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轟隆隆…
城市上空,忽然傳來震天響的雷鳴,間或着撕裂天空的閃電,将譚筠歌的回憶拉回了現實。
啪嗒啪嗒的雨勢越發大了起來,魔方被他捏得更緊了。
窗外,女孩早已被淋透,凄慘又狼狽。
即便作案車已逃,她仍不顧命地穿越快車道,逼停不少車輛。
早有好心司機撐傘下車,試圖去救她,女孩卻是各種躲防,不讓任何人靠近。
“你下去看看吧,就說是陳鈞派你去的。”譚筠歌兀自垂眸若思,神态淵漠,穩如寒山雪松,修長的手指卻在快速扭動魔方的方塊。
司機哎了一聲,取了車上的備用傘,開門,撐傘,下車,穿過車流,向女孩大步奔去。
不料,女孩看到司機靠近,抗拒得更激烈,拼命亂竄,慌不擇路幾次都撞到車,像折翼的天使,怎麼撲閃,都飛不起來。
想到一年前,舞會那次初見,她孤身孑影似有心事,獨立在連廊上,倚窗眺望,任秋夜寒風侵襲,最後因為自己的一句提醒,她帶着那抹紫粉色,像受到驚擾的雀兒,倏地就飛了。
現在,那隻小雀鳥,跨山,跨海,困落在這方繁華鬧市,被漫天瓢潑打濕了羽翼,再也飛不起來了……
譚筠歌骨節分明的十指不停地扭動着魔方,不消半分鐘,魔方六面波普圖案就拼好,很快又故意打亂,重新再拼…
這時,一個電話進來,譚筠歌接起,喊了聲“颡哥”。
那頭傳出急促的聲音:“歌子,知道我看到誰了嗎?溫嫣然啊。畫展拍賣結束,陳鈞就上了她的車。我讓人跟了他們一路,操,他倆又去酒店了,還沒進房間,倆人就啃起來……”
譚筠歌的腦子轟的一聲,蓦地擡眸,盯向前方,此刻女孩在受苦受難,陳鈞卻在風流快活?他可是剛剛對女孩山盟海誓的…
溫嫣然,正是他的前女友。
譚筠歌早就知道,在他和溫嫣然感情存續期間,二人就已經勾搭成奸。
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陳鈞也喜歡偷吃?
所以,他隐匿和女孩的地下戀情,并非保護,而是方便和别的女人鬼混,還有利益的考量——繼續吃粉絲的紅利。
因為陳鈞的受衆大都是高端女性粉絲。
陳鈞竟然這樣玩弄一個女孩的感情!
這時,女孩身子忽地搖搖一晃,倒在了雨天的車流中。
周邊催促的車笛聲四起,不少司機、乘客都撐傘下車觀望,現場被堵得水洩不通。
這通電話,似某種桎梏的解脫,又似某種情緒的催化。
譚筠歌撂下手機和魔方,不顧電話那頭的喊叫,按鍵,扣把,推門,拔腿,沖進雨幕,沖向女孩倒下的地點。
跟在後面的保镖車輛,立即沖下四五個保镖,緊跟過去,及時撐上傘,保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