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對方的武器是兩端各由一人控制的鉸鍊後,我迅速躍起,将視野拉到高處俯瞰戰場。同時,右手探入忍具袋。
第一枚手裡劍精準地擊中鉸鍊将其釘在樹樁上,第二枚苦無緊随其後,沿着手裡劍中心的空心圓深深沒入,用以加固。這樣就使得鉸鍊徹底失去效用,同時也限制了敵忍的活動。
沒有絲毫停頓,我落在兩名忍者伸展的手臂裝置上,接着一手攥住一人的胳膊。借助落地的沖擊力,膝蓋微屈蓄力,猛然踹向兩名敵忍的下颚。
那裡離頸動脈窦不遠,如果壓迫觸發減壓反射,可導緻短暫暈厥。可惜他們戴着的防毒面具吸收了部分沖擊力,并沒有如願失去意識。
但即便如此,沖擊還是讓他們晃了神,面具下傳來吃痛的悶哼,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
緊接着,他們迅速反應過來,解除了鎖鍊以擺脫限制,其中一人向達茲納沖去,小櫻這時已經握緊苦無回防,不過姿勢生硬,眼中寫滿驚恐,渾身都是破綻。
這樣下去她絕對會重傷,甚至——
“退後。”
來不及細想,我已經攔在了兩人身前。
眼看那鋒利的金屬爪刃越來越近,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至少要避開緻命傷。
下一秒,瞬身出現在眼前的銀發上忍一手一個裸絞,兩名敵忍幾乎沒有任何掙紮便失去了反抗能力。
“喲。”卡卡西從容地招呼道。
果然是替身術。
在我們苦戰之際,他就一直藏在暗處觀察,等到最後關頭才出手,并以這種完美姿态收尾。
——好愛出風頭一男的。
我得承認自己确實從命懸一線中松了一口氣。
卡卡西轉頭看向還趴在地上的鳴人。
“鳴人,抱歉沒能立刻來救你們,害你受傷了。不過沒想到你竟然會一動不動。”卡卡西的道歉因為平靜的語氣顯得更加陰陽怪氣。
還嫌不夠似的,他又表揚了我和小櫻。
……這不是已經完全拿到了鳴人的使用手冊嗎。
不過,小櫻确實表現出色。她和鳴人都應該是第一次面對殺氣,我本以為她會和鳴人一樣無法動彈。
再看鳴人,他明顯受到了刺激,望着我的表情動搖得厲害,眼中的挫敗感和不甘心幾乎溢出來。
我覺得被糟糕的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鳴人挺可憐,于是揚聲道:
“喲,沒受傷吧,膽小鬼君。”
“佐助!”
鳴人大吼,被踩到尾巴的貓咪那樣惱羞成怒,眼看着就要沖過來。
“——鳴人。”卡卡西喝住他,“這些家夥的指甲裡有毒藥。你得快點把毒弄出來,要割開傷口,放出毒血。”
不過在那之前,先要處理一下任務等級與實際不符的問題。
卡卡西有理有據地分析了來自于霧隐的忍者的目标是達茲納。達茲納由于預算謊報任務難度的事實浮出水面,這個任務實際上應該是 B級。
“對我們而言,這個任務還太早了。鳴人也需要回村子麻醉傷口,放出毒血。”小櫻提議時,表情中帶着刻意的擔憂。
作為退縮怯懦的掩蓋,“為了鳴人”倒是一個體面的理由。
我沒有發表意見,等待着卡卡西的決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鳴人咬緊牙關,将苦無狠狠地紮進了中毒的傷口,血液噴湧而出,染紅了他腳下的泥土。他背過身去,肩膀微微發顫,看不清表情。
“我要用這把苦無,保護大叔。”等回過身來時,鳴人已經露出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堅定神情,“任務繼續。”
***
濃霧籠罩着寬闊的水面,我們坐在簡陋的小船上,緩緩駛向波之國。耳邊除了水波蕩漾的聲響,一切都靜得出奇。
随着不斷靠近目的地,達茲納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緊張。
面對卡卡西關于任務情況的詢問,他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地歎了口氣:
波之國被一個名叫卡多的黑心富商盯上了。對方用金錢和暴力控制了這個島國的航運,也就控制了波之國的命脈。而正在建的那座橋梁,無疑将威脅航運的壟斷地位,進而動搖卡多的控制。
達茲納的叙述中帶着無法掩飾的苦澀。
之前兩位霧隐的忍者就是被卡多派來暗殺橋梁負責人的。
“不用在意,就算我死了,也隻有我那八歲的孫子會終日以淚洗面,然後我的女兒也會一輩子痛恨木葉的忍者,然後寂寞地活下去吧。”達茲納故作開朗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