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斜陽透過窗戶照進教室,在木地闆上投下狹長的光斑。伴随着一陣陣道别聲和腳步聲,其他班的同學都陸陸續續被各自的指導上忍領走了。
幾個小時過去,教室裡隻剩下我們三人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裡,等待着那個始終不見蹤影的指導上忍。
經曆過好幾次失望的鳴人在教室裡來回踱步,小櫻靠在桌沿歎氣,而我坐在座位上,保持着習慣性的坐姿,雙手交叉置于唇前,一言不發地看着黑闆。
“好慢啊……”鳴人第十七次把腦袋探出教室向走廊上不停地張望。
“鳴人,你乖乖坐好啦。”
雖然嘴上安撫着鳴人,但小櫻的語氣裡也透出了掩飾不住的不耐,眉頭微蹙,顯然同樣被這漫長的等待消磨完了耐心。
“為什麼隻有我們第七班的老師這麼慢啊!”鳴人扯着嗓子抱怨道,聲音在空曠的教室中回蕩,“其他班都和老師一起離開了,連伊魯卡老師都回去了。”
“我怎麼知道。”
作為一名上忍,無論有什麼原因耽擱,起碼應該派個影分身或者其他方式通知一聲。這種缺乏專業素養的态度,确實令人不悅。
雖然如此,我倒是不怎麼意外,心中如古井無波。
不如說從今天早晨開始,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往好處想,說不定這也是考驗的一環,考驗我們的耐心和應對挫折的能力。
或者更簡單些——或許指導上忍死了呢?畢竟,忍者的世界總是充滿了意外和危險。
終于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鳴人憤憤不平地走向講台,抓起黑闆擦,把闆凳搬到了門前。
“等一下,鳴人,你幹什麼?”小櫻皺眉望着他的背影。
“遲到的家夥,就該付出點代價。”鳴人咧嘴露出狡黠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隻得逞的狐狸。
他将黑闆擦卡在了虛掩的拉門上方。隻要有人推門進來,黑闆擦就會精準地掉落在對方頭上。
“真是的,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可管不了。”小櫻叉腰站在一旁,語氣中帶着不贊同,但眼中閃過一絲隐隐的期待。
精神上,我支持鳴人,但是理智告訴我——
“上忍怎麼可能會中這麼蹩腳的陷阱。”我開口道。
小櫻立刻附和:“就是說啊。鳴人,你真是個笨——”
就在這時,銀發戴着面罩隻露出一個眼睛的男人推開教室門。黑闆擦應聲落下,不偏不倚,正中頭頂,揚起一片粉塵在空氣中彌漫。
整個教室在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我不禁微微皺眉。
——這是上忍嗎?
木葉精英中的精英,竟然連一個這種陷阱都躲不過?還是說,他是故意中招的?但為什麼?
鳴人放聲大笑起來,幼稚而洋洋得意地指着上當的指導上忍:“上當了,上當了。”
小櫻則驚慌失措地連聲道歉:“對不起,老師,我已經阻止過他了,可鳴人不聽我的……”
男人沒有理會鳴人的挑釁,也沒有對小櫻的道歉發表看法,隻是彎腰撿起了掉落的黑闆擦,餘光不經意間掃過我們三人。
一陣尴尬的沉默在教室中蔓延。
“怎麼說呢,我對你們的第一印象嘛——”他慢悠悠地拖長了尾音,聲音透過面罩顯得有些模糊,“挺讨厭的。”
最後三個字如同一把重錘,小櫻肩膀微微下垮,鳴人的笑容也消失在了臉上。
雖然指導上忍的第一印象這麼糟糕是一件不利于日後發展的事,但是遲到數小時、輕易中了如此幼稚陷阱的上忍……
——好巧,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也“挺讨厭的”。
***
"對了,先來做個自我介紹吧。"銀發上忍慵懶地靠坐在教學樓的欄杆上,陽光落在他那頭不羁的頭發上,在他身後投下細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