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畢業考的前一天,班級裡氛圍十分散漫。
“早。”
鹿丸在我身邊的空位坐下,打了聲招呼。
遲到一步的小櫻站在過道上,瞪了鹿丸一眼,最終隻得不情願地選擇了我前排的位置。
“女人真麻煩。”鹿丸額頭滴下冷汗,有些無奈地壓低了聲音。
沒想到就連老師都遲到了,我看向空無一人的講台。
“伊魯卡老師的話,大概是去捉拿鳴人了。”鹿丸單手撐着下巴,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
“……那家夥前兩次考試都沒及格吧。”
在畢業考前一天還敢逃課,這種無謂的自信令人費解。
“是啊,我也懷疑他能否畢業。”鹿丸不客氣道,“就算僥幸畢業,真不知道哪個小隊會分到他——那家夥可是大麻煩。”
正說着,伊魯卡老師已經拎着被捆成粽子的鳴人走進了教室。兩人唇槍舌劍幾個回合後,伊魯卡老師見鳴人毫無悔改之意,便轉頭将怒火傾瀉到了無辜的同學身上:
“今天的課題是變身術的複習考,已經合格的人也給我出來列隊。”
伊魯卡老師這種遷怒的做法無疑會使同學更讨厭鳴人,教室裡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你看,我怎麼說來的。”鹿丸耷拉着眼皮,唉聲歎氣地排隊去了,腳步沉重得仿佛肩上背負着整個木葉的重量。
“下一個,宇智波佐助。”
“是。”我走上前去。
***
畢業考那天,我比往日提前一些抵達了教室,不過我的考試次序靠後,接近中午才拿到護額走出考場。
考場外,鹿丸靠在牆邊,似乎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恭喜合格。”他掃了一眼我手中的護額,毫不意外,“你打算系在哪。”
護額,顧名思義,最初的設計本意是保護額頭,但自從刻上忍村标識後,它的象征意義早已超越了實用價值。許多忍者都選擇将其佩戴在不同的位置,當做一種時尚。
“額頭。”我給出一個原教旨主義的回答,“你呢。”
“守舊派啊。”鹿丸若有所思,将自己的護額抛向我,“胳膊。一隻手不好系,幫個忙。”
擡手接住護額,我示意鹿丸擡起左臂。他配合地擡起手臂又稍稍彎曲,方便我操作。
纏繞或者掙脫各種結都是忍者的基本技能。
将護額的布料在他的上臂繞了一圈,我熟練地将布帶交叉、穿過、拉緊,還在結尾處留了一個小環,确保整個活結既牢固又便于調整。這種特殊的綁法隻需單手輕拉那個小環,就能調整松緊,方便穿脫。最後,我又微調了綁帶的高度和位置,确定它不會妨礙結印。
鹿丸起初眉頭微皺,臉上浮現出“這麼麻煩嗎”的微妙神情。但我完成後,他活動了一下手臂,确認過護額的舒适度,又變成了“不愧是優等生啊”的表情。
“謝了。”
越過他的肩膀,我的視線落在忍校門前的開闊空地上。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家長,有的懷抱鮮花,緊張而期待地等待着孩子走出考場,有的已經被撲了滿懷,正滿眼驕傲地打量着孩子的新護額。
“你父母在等你嗎。”這個問題脫口而出,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鹿丸開口正欲回答,卻突然遲疑了。
“……我老爸今天有任務。”一番斟酌後,他答道,維持着标志性的慵懶語氣。
言下之意是,老媽來了。
——明明是我主動問起的,為什麼他要露出這種難掩歉意的複雜神情。
上周在我公寓時也是這樣。
我早已不再會被家人的提及而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