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她了,“喂。”
“下班後跟我回家嗎?”
“好、好呀。”許昭彌好久沒去看望陸曼青了,心裡有點内疚,也确實有點想她。她答應得很快,随後又沉默不語。隻因陸以甯剛剛的語氣令她心跳急劇加速,此刻的她還在回味——“跟我回家嗎?”他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點難得的溫柔,這句話隐隐透着暧昧,不僅勾起了許昭彌的少女心,還讓她沉浸在一種微妙的情緒裡。
陸以甯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竟被許昭彌腦補出這麼多情節來。他隻覺得她剛剛逃竄的樣子很傻,自己也不禁笑了一下。臨挂斷時提醒她:“隻要不開免提,别人就聽不到我說話。”
許昭彌的心情忽然變得有點好。她馬不停蹄地回到工位,繼續投入到報表制作中,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一心想要趕在下班前把工作做完。仿佛一會兒要去奔赴什麼重要約會似的,充滿無限動力。
臨下班前終于完工,這時貝詩楠打來電話:“我操彌彌,你嘴巴是開光了嗎!快來一樓看明星,于曉沁來了!”
于曉沁來查看裝修進度,畢竟是她的國内首店,自然格外上心。許昭彌作為臨時督工,肯定是要在現場的。大家得知于曉沁來了,也都紛紛跑下樓圍觀。之前有個當紅小花代言的化妝品牌把本尊請來出席活動,大家也是這麼激動。
陸以甯陪着于曉沁,二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商場。大姚在前面引路,一邊走着一邊介紹着一樓的品牌環境。于曉沁戴着墨鏡,身穿巴寶莉最新款風衣,長發披肩,模樣酷飒美豔。她神色高傲,對周圍的人看都不看一眼,氣場十足。不過,她始終緊跟着陸以甯,陸以甯帶她去哪兒她就去哪兒,即便戴着墨鏡,也能看出她的眼神一直緊緊黏着陸以甯。
“般配。”這是許昭彌見到于曉沁時的第一印象。彼時,她甚至忘了從圍觀人群中擠出來,隻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隻覺得無比養眼。說真的,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有能和陸以甯站在一起而毫無違和感的女人。陸以甯冷白皮、大長腿,據說還繼承了他曾祖父八分之一的英倫血統,五官優越得仿佛不似凡人。許昭彌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安旎和他站在一起的樣子,卻總是覺得有股說不出的違和感。而這次,終于看到了一個與他站在一起毫不違和的女人出現。
呆愣在人群中,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無法前進。大姚眼尖地把她揪了出來,一把将她按到于曉沁面前做介紹:“這是我們營運部的許經理,負責您店鋪裝修事宜。有什麼問題您随時可以找她。”
陸以甯目光落在許昭彌身上。她這會兒就像隻手忙腳亂的小鹌鹑,縮着腦袋立在那,想伸手卻又怎麼都不敢。
“辛苦你啦。”人美心善的于大設計師卻主動與她握手,白皙指尖搭在許昭彌手背上,聲音帶着些許嬌柔。哇塞,和名人握手了耶。許昭彌微微紅了臉,聲音小得可憐:“沒關系,我應該做的……”
就這素質。陸以甯心想,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至于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以後找機會一定要好好練練丫,不然太沒用了。陸以甯沒再看她,轉身陪着于曉沁繼續走。兩個大人物在前談笑風生,許昭彌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後面,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跟着皇上皇後逛後花園的小宮女一樣。那大姚豈不就是總管太監!可太逗了。
“我們想邀請代言人安旎小姐在首店開業時前來助陣,陸總意下如何呢?”
“可以。”
“就隻是‘可以’呀?”于曉沁笑着打趣,有一點點故意,“我還以為您會特别贊成呢!”
“我們隻是朋友。”
“啊,看來是我誤會了。那麼陸總是單身狀态喽?”
“對。”
于曉沁嘴角忍不住向上揚了揚。她伸手摘下墨鏡,湊近陸以甯說起悄悄話:“那麼陸總今晚有空嗎?”其實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她呢,恰好也對到其他城市拓展業務也很感興趣,“不知道今晚能否有幸與您詳談?”
繞了一圈後他們又回到了店鋪門前,陸以甯半身沐浴在夕陽餘晖之中,單手插在西褲口袋,姿态閑适地立在那裡,聽後對她意味深長地笑了那麼一下,說:“我請。”
……
許昭彌親眼看着陸以甯上了于曉沁的車子,那是一輛紅色法拉利,具體什麼型号她可看不出來。她隻認得法拉利的車标,隻覺得那輛跑車特别酷,女孩子開起跑車來更酷。
不過她可不羨慕,法拉利的世界對她來說太遙遠了。從小爺爺就教導她,人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成長,财富呢,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的。不嫉妒别人比你好,也不看輕自己,而是堅定走自己腳下的路。
所以她現在要去趕自己的公交喽!
陸曼青家住在市郊的别墅區,真的很遠。許昭彌平時坐陸以甯的車時不覺得有多遠,可這次趕上了晚高峰,她這才覺出辛苦來。不過,她一點都不後悔,即便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她也還是想去看望陸曼青。既然答應了阿姨回去看她那麼就不想食言。
這天晚上,陸以甯破天荒地喝了很多酒,甚至到了醺醉的程度。他平時在外應酬,絕大多數時候都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狀态。于曉沁想要和他去開'房,毫不避諱的眼神仿佛在對他說,“我要為你正名”。
陸以甯推開她,瞬間覺得索然無味。他為什麼會來呢?是因為爺爺在電話裡施加的壓力。回到潞城這麼久,他還沒做出一點成績。為了得到他的認可,證明自己也是個值得驕傲的孫子,所以做了很多自己不喜歡的事。這麼多年,他從不讓自己喝醉,因為喝醉後他總會想起真實的自己,他厭惡那種感覺。于曉沁也是個很有傲氣的女人,風月之事本就是你情我願,既然沒意思,那就算了。她也不是個小氣的人,笑笑便收斂了那點心思,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是gay嗎?”
她這麼一個有性張力的女人,和他幾次接觸下來,卻察覺不到他對自己有一點感覺。于曉沁非常自信,要麼是他那兒不行,就像安旎說的那樣,要麼他喜歡男人。
“我幻想女人的身子自'慰過,不止一次,所以我應該不是gay。”陸以甯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