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驕就像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發絲打濕貼在臉上身上,癱軟如若無骨。她放任他在她身上盡情索取,隻要他還想要,她便願意接納。
知微被她眸中的憐色蠱惑,心知隻要自己足夠卑劣,便可任性妄為,她會任他予取予奪。身為欲鬼,他本性`淫,壓抑多年,如今總算找到宣洩出口,單單幾次,如何消解?
可他知道她尚在發熱中,凡人嬌體,又是初次承接,如今出了汗退了熱,于她已是恰到好處,再下去便是消耗。他也隻能忍下來,為其清理幹淨,便用被子厚厚裹住,擁于懷中。
雲天驕果然很快沉沉睡去,這一覺她睡得極好,第二天醒來時,頭不再疼了,也不再發熱。
身旁已經無人,雲天驕蠶一樣在裹得緊緊的被子裡翻了個身,繼續閉上眼假寐。
她本以為經曆昨晚那一場,身體應該有些不适的,最起碼也要渾身酸痛,特别是那處。可奇怪的是,她竟無半點感覺,甚至整個人比先前更神清氣爽,身體輕盈自在。
“銀葉?銀葉?”雲天驕喚人。
掀開床幔進來的卻是知微。
兩人視線接觸瞬間,似乎都有些難為情。
“讓小神服侍殿下起身吧。”知微依然穿着白色神袍,隻是今日難得配了條紅色腰帶,令他沾染了幾分紅塵氣。
他将袖擺挽了一折,露出手腕,端着洗具侍立在側,烏發半系,好看得猶如妖魅,整個人氣質溫柔,完全看不出昨晚床上的兇狠。
雲天驕覺得自己總該說些什麼。
“昨晚……高熱頭暈,有些失了分寸……”
“小神明白。”知微垂眸,亦如平常的恭敬,隻是眼中難免劃過一抹失望之色。
他明白什麼?
雲天驕有些無奈,想以前那些圍在身邊大獻殷勤的一衆男神仙,即便她隻是多看了一眼,便會恃寵而驕,索要名分利益。
而面前這人,不僅被她吃幹抹淨,還有過那麼多羁絆,怎還是不能清楚認知自己的分量?
雲天驕從鳳榻上下來,就着知微手中的洗具淨面漱口,然後接着方才的話,慢吞吞道:“雖難免失了分寸,但我所言所行,皆記得清楚,也确實是我心意。”
知微低垂的眼睫擡起,明亮的桃花眼一瞬笑意粲然,人間芳華失色。
他歡喜的模樣如此惹人心疼,雲天驕覺得自己當真是完蛋了。
“你可視我為神明?”雲天驕問知微。
知微立刻點頭。
“可你也是我所供奉的天神。”雲天驕道,“所以這些瑣事,以後不必親力親為,我亦不忍神明受了折辱。”
“為你所做一切,都甘之如饴,怎會是折辱。”知微單手一拂,便将一應洗具幻化虛無,另一隻手攬過雲天驕的腰,低頭吻住她。
感知他又起了意,雲天驕忙将人推開,紅着臉教訓:“怎可白日宣淫?”
“鬼蜮無白日。”知微說得認真,漆黑的眼盯着雲天驕,哪還有光風霁月的天神模樣。
雲天驕輕輕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将他的臉按到一旁,不理他,徑自越過他去用早膳。
知微也不惱,笑着摸了摸被雲天驕打的半邊臉,似是頗得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