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清然在江寒朔回來前就跑了。
江之禾留她午膳被拒絕了。
“我去找我們都小将軍呐,她又被她爹關起來讀書了,我得去救救她。”
杳清然是這麼說的,江之禾便沒強留,送她出門。
過不久,江寒朔才木着臉回來了。
江之禾心大沒發現“風雨欲來”,笑着迎上去,然後就被兄長拎到了書房。
“看哪呢?”
“啊,沒有。”江之禾坐直身子,雙手搭在雙膝上,眼睛不再亂看,朝江寒朔眨眨眼睛。
“昨日的事情,兄長聽了些風言風語……”
江寒朔在試探,并試圖等江之禾主動交代。
顯然,江之禾暫時沒有坦白的覺悟。
“什麼風言風語,兄長風言風語萬萬不可信!”
江之禾義正辭嚴,堪堪一副為兄長操心的樣子。
“昨日王府來人,言你要陪郡主在府上小住,但有心人皆知郡主如今在宮中長住。那人拿着王府的牌子,撂下一句話就沒影了。今日上值,老師無意提起王府主子外出救人,那人還是醫館的賀大夫。而我家小妹因着此事擔驚受怕不能歸家,你叫我如何放心?”
江寒朔邊說邊朝東邊拱手,似有怒意,緊緊盯着江之禾。
江之禾知道兄長生氣了,心虛捏着衣角,微微笑着帶些撒嬌的意味,老老實實交代。
“阿兄,你誤會了。賀大夫被人綁走是意外,他被别人騙了,王爺心系下屬前去救人,不正說明了王爺做事待人可靠。王爺也是怕我和小旭出事,将我二人接至府上。王府護衛森嚴,方能更好保護我們不是?”
江之禾站起身倒了杯茶遞給江寒朔,學着以前讓兄長消氣的方式,雙手握拳輕輕捶着江寒朔的肩膀。
力度沒控制好,砸得江寒朔手臂發抖,茶水差點抖出。
江寒朔:……
這就是為什麼他以前輕而易舉就不生氣了,不是不生氣,是被捶得沒脾氣……
“停停停。”
江寒朔急忙喊停,他放下茶杯,曲起手臂揉着被捶打過的肩膀,江之禾見此,伸手想要替他揉,被江寒朔躲開了。
江寒朔岔開話頭。
“醫館以後要怎麼做,出了這種事情,還會開下去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王爺有說嗎?”
一連串的問話,将江之禾砸蒙了,一時不知先回答哪個……
她撿着能回答的道:“王爺說醫館要換地方。”
嗯,整合一下就是這樣。
“換哪?”
“換條街。”
江寒朔哂笑一聲。
“換條街就安全了嗎?”
換條街,人不變,依舊對外,那不就是在告知歹人“我們在這裡,以後抓人來這”……
兄妹多年,江之禾明白自己沒講清楚,江寒朔誤會了。
“怪我,怪我沒講清楚。”
江之禾将李渝的話重複了一次。
江寒朔皺着眉頭看着她的眼睛。
“那我今日不問,你是不是打算瞞到底?”
“不不,我隻是還沒考慮清楚,想着想清楚了再和兄長你談……”
江之禾聲音越來越小,抿着唇撓撓頭。
江寒朔沉默良久,江之禾站在原地,低着頭,時不時擡眼瞄他。
江之禾“抓耳撓腮”不安等待着,江寒朔忽長長歎出一口氣。
“阿禾是如何想的?”江寒朔拉着她坐下,“若你已經決定好了,兄長支持你的一切選擇,想好去做就好。”
江之禾高興了,道:“真的?”
“兄長什麼時候說過謊?”
江之禾跑出去了。江寒朔坐着回想起老師告誡他的事情。
“外派地方積攢政績是緊要的。”
“一年有餘了……”
“學生知道……”
老師能這麼說,隻怕已經替他定好了。他唯一擔憂的便是小妹,看着江之禾在京城遇到了貴人,他挺欣慰的。
他擔憂着外派離開京城,小妹一人在京城,孤身一人,怎麼待的下去。如今聽到江之禾後續的打算,反倒是松了口氣,這樣也算有了落腳,加之王府的庇護。這樣,在他離開京城的時間,也能好好生活。
外派文書還沒有,地點也沒定,江寒朔“未雨綢缪”的性子讓他不得不想得深一些遠一些。
或許,是時候将爹娘接來京城了。
江寒朔和二老通過多次信,二老堅持不來,如今倒是有了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