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繁卸下一天的疲憊,洗漱過後躺在床上,在淩晨前接到大洋另一端的電話。
“寶貝,生日快樂~”
嬌嗔沙啞的聲線令祝星繁無聲翹起嘴角,本就不錯的心情直接飛了起來:“還沒起床嗎寶?”
一陣溫軟的輕笑聲過後:“最近排演有些累。”
“餘城的演出是什麼時候?給我留兩張票,一定要前排vip的。”
“這還用說,票當然給你留着。”沙啞的起床音捉到了一絲八卦,“兩張?你要帶誰去?”
“我的朋友,你的粉絲。”祝星繁答,“總不好我一個人去聽音樂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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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繁今晚可能沾了什麼後勁大的酒,早先在程巴黎的房間,搭錯筋似的一直盤問程巴黎到底許了什麼願。
已經快12點了,程巴黎一請再請,也沒能把祝大小姐請出房間。
“願望當然要說出來,萬一我能幫你實現呢?”
呵呵。
程巴黎好像發現了今晚祝星繁反常的原因,應該是喝多了。
“你說啊,快告訴我。”
沒完沒了了。
程巴黎困的眼皮發顫:“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祝星繁都已經往門口走了,又定住:“這麼說不是那種飄渺的願望?”
程巴黎沒能抵住祝星繁貓一樣的眼神,反正說了她也不懂:“我想聽的音樂會,一上線票就空了,我許了能得到一張門票的願望。”
“你還聽音樂會?”
這話說的,程巴黎不樂意了,怎麼不像嗎?
“誰的音樂會?”祝星繁又問。
“你不認識。”程巴黎果斷道,“鋼琴家,沈卿源。”
微斂的長睫,有了一瞬間的清亮:“巧了,我還真就認識。”
程巴黎笑笑,沒當真。
啧,都是刻闆印象的鍋。
祝星繁是星耀的老闆,星耀一個跟水泥鋼筋打交道的,怎麼也不會和陽春白雪聯系到一起。況且,沈卿源隻在樂圈有名氣,國民度遠不及人人皆知。
中文博大精深,單就知道某個人的存在,可以叫認識;老熟識,更可以。
程巴黎默認祝星繁的“認識”,毋庸置疑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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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卿源,祝星繁何止是熟識。
她們的淵源,還要從尿不濕時期算起。
“這次回國開演奏會,之後還走嗎?”祝星繁拿着電話問。
“少轉移話題,我的預感向來沒錯,你這顆鐵……”沈卿源腦補的鐵樹開花橋段還沒來得及展開說,就被祝星繁堵死了。
祝星繁一個字也沒辯駁,隻悄無聲息地,發過去一張照片。
她知道沈卿源看到了,因為電話裡突然沉默了,很久,才聽到一聲微弱的歎氣。
“她還是那麼迷人。”沈卿源因為八卦而興奮的聲音,像挨了悶棍,瞬間枯萎了。
祝星繁心裡譏笑,迷人?祁清淺?
她把照片看了又看,她手挽的那個人,确實襯得起萬裡挑一,當然,前提是她根本不認識,也許同樣會從衆驚歎一聲,好迷人。
偏偏這人是祁清淺。
從第一次見面就和她杠上的,從不拿正眼看她的,且視她為情敵的,祁清淺。
話說回來,她也沒拿祁清淺當好人。
在她眼裡,祁清淺就是為了以身诠釋“事兒逼,作精,大瘋批”而生的。
“你怎麼會遇見她?”沈卿源自問自答,“也對,你在沨城。”
“這麼長時間了,你這個前女友對我還像個刺猬,你說有沒有可能,她對你——”
“打住!”沈卿源忙喊停,話題一轉,溫軟着說,“寶貝,我可能,給你惹了個麻煩。”
“你?”這倒稀奇,“你能惹出什麼?說來聽聽。”
“我被跟拍了。”沈卿源醞釀了一會,“是我們被跟拍了。”
“跟拍”一詞,對祝星繁來說,顯然超綱了。
“有個記者給我發了一段視頻,是我們上次一起逛街被跟拍的,視頻剪輯之後,顯得我們很,很親密。”
還以為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祝星繁不以為意:“你和記者解釋一下,我們是閨蜜就好了。”
“你覺得,記者會在意我們的真實關系嗎?”
“哦?所以他想幹嘛?”
“他給了我一個期限,我沒在意,現在期限快到了,他也在頻繁提醒我。”
“他想要錢,如果不給,就曝光栽贓?”祝星繁明白了,得到沈卿源的肯定,問:“你很怕曝光嗎?”
沈卿源笃定道:“不怕,我隻怕給你帶來麻煩。”
“你都不怕,我更沒什麼怕的,而且我剛回國,國内沒多少人認識我,不會受影響的。”
“真的沒關系嗎?”沈卿源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