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失算了?不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嗎,現在說出失算了,那那黑衣侍衛的出現又算什麼?
“嶼薇,你知道培育血仆最關鍵的一點是什麼嗎?是第一口血必須是我的,那口血算是烙印,後面人的血就隻能算是養料,顧府裡所有血仆,第一口血都是我的,所以他們就算知道方法卻無法驅使。今日我刺向自己,可是血仆并沒有出現,甚至在我說完所有話之後,都沒有出現,我便清楚,其中定又出了變故”
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身邊的護衛這樣能幹,你還在乎血仆?”
“那是自然,他一人雖足以抵禦千軍萬馬,但若是真動了宇文念昔,來找我的就不隻是千軍萬馬了,若沒有血仆,短期内我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夠對抗宇文家”
聽着他的話,不由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今日他将我帶到顧家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可能單單的就為了向我展示他現在的春風得意吧。
正想着,他便開口解答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我真未騙你,從前說的話句句屬實,原本想着今日在你面前威風一把,将這口惡氣實實在在的出出去,隻是沒料到出了狀況”
“那你身邊的那個侍衛,是你母親那邊的人嗎?”
他點了點頭。
那個人的身形真的很像,燒我院子的那個黑衣人,雖說他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在顧無妄面前跪了跪,但看着他的身形越來越熟悉。他的身後的大魚,不是太子嗎?但根據以往的種種推測,顧無妄現在身後的人,不會是太子。
越來越撲朔迷離,怎麼都理不清。
現在想問的已經問的差不多了,我擡了擡脖子,望着前方諾大的皇城,又低頭看了看在強征徭役下不得安生的百姓,許是天真的太過于冷,讓這顆心也沒來由的冷了下來。
見無話後,他将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走吧”
顧無妄自然也是睡在書房,眼瞧着書房燭火依舊搖曳,大抵是又在處理他的大業。
躺在榻上之時,心裡才算是有了真正的一刻心安。隻是心安不了幾刻,父母親惦記着燕遠百姓,不肯走,但若是蠻夷真的入城,他擁有的自保能力隻會讓蠻夷拿他開刀,故這件事才是一點都拖不得。顧無妄反複重複了好幾次,問我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消息是否屬實,我現在雖是沒有能力出這方天地去求證,但細細整理現有的線索,還是能推斷出天子舍棄那片地是遲早的事情。
夏荷現應當在那座邊陲小城,又開始做起了她的買賣了吧,真羨慕她啊,像隻自由的鳥兒,永遠翺翔在天空。
現已是強征徭役的第三日,官兵夜以繼日的不停在城中搜索,從第一日的每戶出一名男丁,到今日的隻要是壯年男子,一律抓進去,不過會在縣衙停留兩日,若是家中能夠在兩日内湊夠紋銀一百兩,便可将人贖回,可是窮苦人家哪裡會有紋銀一百兩?
現街上更是空空蕩蕩,隻有成群結隊的官兵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
李府依舊是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人氣。官兵走過李府之時,都會下意識的吐一口唾沫并罵上一句晦氣。
現在并不是我一人被軟禁在府裡了,大家的活動之地也都縮小到了隻有這座桂園内,菜農也不敢出門送菜了,現在出門買菜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侍衛李木年手裡。晌午之時,李木年終于回來了,隻是整個人已經是氣喘籲籲的狀态,一衆人連忙圍上詢問怎麼回事,隻見他先是不停的給自己灌水,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現在那群官兵就是窮兇極惡之徒,我在巷角見着一隊官兵将一婦人團團圍住,我本是不想理會的,隻是那婦人懷裡抱着小孩,小孩又在不住的啼哭,在場的有一名官兵甚至都開始解褲腰帶,若是我就這樣走了,發生什麼事可想而知,故此我本想走上前去好言相勸,不料官兵一見我簡直就是兩眼放光,哪裡還去管婦人的事情,我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領想快點回來,卻不曾想他們見我會功夫更是窮追不舍,好不容于才脫身,那婦人,想來也是逃掉了吧”
小桃憤憤不平的看着李木年:“這些人怎麼這樣啊”
亂世之間,禮義廉恥早就被抛諸腦後,哪裡還會去遵循世間的公序良俗。
壯年男子走在街上不安全,就更别說女人了,若不是别無他法,她一個女子又怎會抛頭露面的走在這滿是危機的大街上。
廚娘若有所思的想了許久,最後緩緩開口:“原先我以為這件事是假的,就一直沒在意,但現在看來,或許是真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