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現在在我的地盤,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你媽媽那邊我會安頓好,至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心中要有杆秤。”秦徹依舊在低頭吃着飯,眼中神色不辨。
你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你知道他在拿媽媽威脅你,可你為今之計隻有乖順。經過昨天的事,你才明白,原來他真正的面孔之前從未示于你看,曾經的溫柔小意,安分守禮不過是他願意配合你小打小鬧的僞裝,如今他沒了與你周旋的耐心,你不過就是那任人宰割的肥羊而已,無半分還手之力。
秦徹終于吃好了,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要走,忽的又想起什麼,轉頭睨着你,“我不過多約束你,但我勸你别再動逃跑的念頭,一個年輕女人在n109區閑逛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你在網上看的那些新聞,并不全是假的。”
說着,自嘲的笑了下,“我也許不是什麼好人,但總會保你性命無虞,可外面那些東西,可是連骨頭渣都要嚼一嚼的。”說着,便大步走了。
秦徹出了門,見門口的薛影欲言又止,斜了他一眼,“有屁就放。”
薛影側身避讓,又轉身跟在秦徹後面,才猶豫的開口道,“老大,這樣會不會又把人吓跑了?”
秦徹停住腳步,涼聲道,“再跑,那要你幹什麼吃的?”
薛影急忙低下頭,“是,我這次一定會看好她的。”
“再點兩個人看着,她要想出去也别拘着,隻看緊了别出事。”他轉頭看了眼門口方向,“再把人看丢了,你知道後果。”
“是。”
他從不是那默默守護的種花匠,花開堪折直須折,不然開的再嬌妍也是泯然于花海之中,時節到了便枯萎凋零,讓人唏噓。倒不如攀折下來插到自家花瓶裡時時賞玩,才算不負嬌花盛放。
你在屋裡閑逛着,這是一個頂層的複式,你猜這應該是城市中心的地标性建築,極限的挑高,縱向的大落地窗幾乎将整個城市都盡收眼底。
向窗外看去,白天的n109仿佛與平常的繁華都市無異,隻是高樓更緊密些,街道更窄些,路邊也沒什麼商鋪,看起來灰撲撲的,展現着此處的不同尋常。
隻是也很難将其與那個傳說中的吃人魔窟聯系起來。想着那些新聞和秦徹剛剛說的話,你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走到門口,試着拉了下門把手,居然打開了,隻見門外除了熟悉的帶着面具的人,還多了兩個黑衣人。看你開了門,紛紛向你這邊看來,你尴尬的笑笑,“薛明還是薛影?”
“薛明。”
“那天不好意思了,你們沒受罰吧?”雖然秦徹很可惡,但薛明薛影還是對你不錯的,雖然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當時選擇逃跑并沒錯,但如果因為你的原因導緻他們被罰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
“沒事,還是我們太不稱職了。”
你們寒暄幾句,關上了門。秦徹沒有騙你,你有出去的自由,可如果真如傳聞所說,也許出去會面臨更大的危險。諸害相權取其輕,現在隻能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轉眼到了中午,火傘高張,你再抵不住困倦,回房間一頭栽進床上,沉沉睡去。
夢中,你回到學生時代,放學了,你跟陶桃一起走在那條走了無數次的大街上,一邊聊天一邊踢着腳下的石子。
傍晚的紅日漸漸落下,墨色與紅色交織暈染,随着夕陽的落下,濃黑将最後一絲紅色蠶食。突然,陶桃不見了,熟悉的商鋪消失了,你發現自己走在一條陌生的街巷中,兩側高樓林立,雖然亮着光,卻顯得陰恻恻的。巨大的恐懼将你籠罩,走着走着,你開始跑了起來,可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越想快跑,步子卻是越沉。漸漸的,你被那股無形的力量壓的再也走不動……
當你驚醒過來,你終于知道壓的你走不動路的那股神秘力量是哪兒來的了。對上了那雙被欲望覆蓋的迷蒙的眼,可能是因為剛從噩夢中醒來,這次你少了些恐懼,卻依然條件反射似的拼命掙紮。
你的拳腳如雨點般打在他身上,卻是如砸在鐵上一般。秦徹沒有像上次一樣制止你,隻是默默承受着,臉上身上還有幾道被你指甲刮擦的紅痕。
漸漸的你沒了力氣,也覺得自己做這無用功有些可笑,便隻眼睛一閉,盼着他快點結束。
見你這慷慨就義的模樣,秦徹好氣又好笑,輕拍着你的臉,“難道我就這麼讓人難以下咽?讓你看都不願看我一眼?”
“再好的皮囊,敗絮其中,也讓人覺得面目可憎。”你閉着眼說道,睫毛輕顫。
“所以你承認我有副好皮囊了?”指腹輕點你的睫毛,又順着臉側慢慢下劃。
“不要臉。”你蹙着眉頭,身體不可控制的随着那手指的移動而輕擺。
“要的要的,這臉你都說好,那就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秦徹跟你打着口舌官司,手上卻不再留情。你竟不知這人無恥起來臉皮厚過城牆,下意識的就去拽他的手。
他一手将你的一雙手腕扣住,舉過頭頂,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你的皮膚上,他氣息有些不穩,囫囵的說着,“第一次都會有些不适,以後就不會了。”
夜色如墨,暧昧的氣息如袅袅炊煙悄然蔓延,此起彼伏的呼吸交織成曲,時而如山谷中潺潺溪水靜谧流淌,時而如海浪急促而猛烈的拍打岸邊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