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熱。”薛影回的簡潔,讓你有些尴尬,畢竟你也不是善于交際的人。
“哦……”
“……”
本想跟他套套近乎的你發現進展并不順利,幹脆直入主題。“我有點餓了。”你說道。
“好,您想吃什麼?”薛影很客氣的問道。
“我來的時候看小區門口有家牛肉面看起來不錯,能麻煩您幫我帶一份麼?”
“好的。”
你沒想到他這麼痛快就答應了,隻要把他支走你就可以從客廳的窗戶爬出去了。壓抑住因狂喜而鼓動的心髒,你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再幫我要一份辣椒油吧,謝謝。”
“好的,我現在就去。”
看着他開了院門向左拐去,背影徹底消失,你迅速搬了個凳子放在窗下,然後踩着凳子擡起紗窗,從窗口一躍而下,幾步跑到了院門口。
自由就在眼前了,你開門的手都有些發抖。
可等打開院門,對上那個黑嘴面具上一雙瞪的老大的黑豆眼,你是真的想哭了。
你強裝鎮定,“咳咳,我來看看面到了沒有。”你把手放在唇邊幹咳了兩聲。卻看他兩手空空,便問道,“你沒去呀?”
“薛影去買了,很快就回來。”黑衣人答道。
“那你是誰?”你有點蒙圈了。
“我叫薛明。”
“哦,雙胞胎呀,那也不用穿的一摸一樣呀,我還以為是一個人哪!”
“呃……薛影馬上就回來了,您進屋等吧!”薛明沒有拆穿你逃跑的企圖,還很好心的給你遞了一個台階。
“好的,哈哈,真是有點餓了。”你幹笑着轉身回去了,才發現窗戶太高,你根本翻不進去。“那個~能幫我開下門麼?”
薛明沒有鑰匙,沒辦法,你隻能搬了一把戶外椅在窗下,然後在薛明的注視下撅着屁股又翻了回去。
秦徹這個老狐狸,難怪他放心把你一個人擱家裡亂竄,原來早做好了萬全準備,你恨恨的想。
此刻老狐狸秦徹閑适的坐在靠椅上,正通過電腦看着家裡的監控,看你撅着屁股翻來翻去,現在又垂頭喪氣的栽倒在沙發上,本來沉如寒潭的臉上爬上一抹笑意。
劉秘書推門進來,看到這樣的秦徹不禁微微一怔,想着一貫殺伐果決近似無情的人笑起來原來也是帶着暖意的。
“有事?”秦徹依舊盯着屏幕,上揚的嘴角已恢複如常。
劉秘書定了定神,“趙書記說新聞已經壓下來了,所幸看到的人不多,再報幾個明星的黑料出來就算是雁過無痕了,至少不會影響您在這裡的正常生活。”
“哼!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暗處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哪有什麼雁過無痕。”秦徹冷哼一聲,斟了杯茶,遞到嘴邊,又似想起了什麼,“過段時間我要回一趟n109,可能要走一個月,安排兩個底子幹淨的練家子,細心點的,幫我看顧個人。”
“好。”
你暫時歇了逃跑的心思,現在隻擔心一件事,就是逃跑被抓包,秦徹會怎麼對你。會不會把你暴打一頓?或者把你關進小黑屋從此徹底剝奪你的自由?
你一整天過的提心吊膽,聽見一點響動就以為是秦徹回來了,以至于一下午心髒咚咚跳個不停沒片刻安甯。你實在受不了這種如等待末日審判的緊張感,幹脆當了鴕鳥,鑽回自己屋子将門反鎖了。
日頭西沉,新月東升,你聽到院門打開的聲音,急忙跑到窗口往下望去,見秦徹從門口進來,薛影在他面前耳語了幾句,他隻略略點頭作為回應,然後大步向前徑直進了屋子。
你等待着承接他的憤怒,然而過了很久依舊沒有動靜。
難道他不知道你試圖出逃的事情麼?薛明薛影沒道理替你隐瞞呀?直到月上中天,你的肚子已餓的咕咕作響,依然不敢出門。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然後突然停下,咔嗒的開門聲随之響起。你心如擂鼓,做好了他破門而入的準備,然而你的房門沒有任何動靜,随後門外走廊又響起咣當的關門聲,你長長呼出一口氣,原來他隻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好餓呀!你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他既然回了房間應該是準備睡了吧?你又等了一會兒,估摸他應該睡了,便蹑手蹑腳的走出去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
為了不驚動别人,你一路都沒有開燈,隻是借助從窗口傾瀉進來的淡白月光徐徐前行。你打開冰箱翻找着。
“終于知道餓了?”低沉的嗓音随着翻動食物的嘩嘩聲鑽入你的耳中,手指停滞在半空,你扭頭轉向聲音的來處,心中祈禱這隻是你的幻聽。
然而事實永遠比想象更殘酷,落地窗前,一個身着睡袍的高大身影懶散的坐在單人沙發上,在月光下銀色的發越發顯得清寒。
因着距離和光線的原因,你隻能看見他的身體輪廓,表情卻看不真切。你摸不準他的想法,心中愈發惴惴,隻得尴尬笑道,“呵呵~是有一點兒。”
秦徹站起來朝你走來,逆着月光如一道暗影,又如鬼魅般向你靠近,将你籠罩在陰影中。你隻能看見他眼中閃爍的紅光,隻見他低下頭,唇峰貼上了你的耳廓,涼涼道,“有隻貓兒出爾反爾,該怎麼罰呢?”
你又羞又怕,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剛一轉身,就被一隻大手握住手腕拉了回來,你背靠着島台,困在他兩隻手臂中間。你用力推拒,可手打在胸前堅硬而又溝壑縱橫的肌肉上打得生疼,卻無法撼動他絲毫。
你突然生出一股惱意,“你早做了萬全準備防止我逃跑,不告訴我外面還有人把守,故意許我自由活動,不就是為了看我這裡撲騰麼?”
秦徹吊起眼睛,戲谑的笑道,“捕獵最大的樂趣,就是給予獵物一定的自由,讓她以為自己有逃生的希望,當獵物對自由的渴望被放到最大,才能體會到自然的殘酷法則,不是麼?”
你徹底的絕望了,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眼前的人和物變得朦胧模糊起來,正如你的未來一樣。
你抽噎着嘴硬道,“别廢話,給我來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