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舉起手隔着人群向胡不忘打了個招呼。
胡不忘驚喜不已,朝着狐狸精那邊跑去:“胡一長老!”
況知藍坐在位置上,推拿室裡傳出的慘叫聲叫得他心煩。
他郁悶着胡不忘為什麼還不回來?
不就倒杯水嗎?要那麼長時間嗎?
況知藍氣得從位置上站起來,一秒後又疼得坐回去。
沒了胡不忘那術法支撐後,腰更痛了。
他隻好揉着腰,坐在位置上朝出入口那張望。
不會迷路了吧?畢竟這醫院七拐八拐的和迷宮一樣,會迷路也很正常。
他正在心裡給胡不忘找補,沒想多久,他就在出入口那看到胡不忘的身影...還有跟在他旁邊的一臉妖孽樣的男人。
兩人似乎很熟的樣子,尤其是胡不忘,看向男人的眼神落在況知藍眼中,那就是怎麼看都不太清白!
“說了我的計劃包有效的,老五還要天天杠我。現在他服了,又不肯全服,說好輸了他要把自己喝過最好的酒拿出來,結果他拿了瓶洋酒來忽悠我。”
胡不忘安慰道:“說不定胡五長老真的覺得不錯呢。”
胡一:“我不管,當晚我就鑽去把他酒窖裡的酒全偷了,我今早來人界前,他還沒發現呢!你到時候去我那裡,咱倆把這堆酒分了,但是要快啊,要不然老五就發現了。”
況知藍:“你要誰去你那?”
況知藍越聽越來氣,雙手環在胸前,語氣冰冷。
怎麼還邀請上門了!
胡不忘完全沒有領會到況知藍語氣中的不悅,倒是胡一玩味地打量着這位自己隻在鏡中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類。
“知藍,我剛剛打水時遇上...”
胡不忘說到一半,他看見胡一長老的手親昵地環住了自己的手臂,下巴靠着他肩膀。
這場面對于胡不忘來說太驚悚了,吓得狐狸尾巴都差點要冒出來了。
長老!你在幹什麼啊!
胡不忘試圖說話,結果發現胡一把自己禁言了,甚至禁得很徹底,連嗚嗚聲都發不出來。
“不忘,讓你大長老我給你的報恩再添一把火!”
胡一用傳言術将心聲傳到胡不忘腦子裡。
胡不忘欲哭無淚:這樣就挺好的,不用加火了。
胡一露出挑釁的表情對着況知藍道:“當然是要不忘去我家啦。”
聽見這句回答,況知藍的内心十分不爽,但還是讓語氣平穩道:“你和他什麼關系?憑什麼讓他去你家?”
朋友?朋友會環着胳膊,親昵地靠在對方肩膀上嗎!
胡一笑了笑道:“是陪他長大的關系,你又是什麼關系?”
胡不忘完全不知道長老究竟想做什麼,這對話莫名其妙的。
不過他也糾不出錯來,因為在狐族七長老中,胡一長老教他的時間更長,帶他的次數也更多,說是陪他長大的關系也沒錯,但就是覺得奇奇怪怪的,還覺得從胡一長老口中說出來還有點欠打。
他不知道奇怪點在哪,但況知藍可清清楚楚。
一個帶着挑釁,依偎在胡不忘身邊的家夥,說出來的“陪着長大的關系”落在況知藍耳朵裡,等同于“我們是親密的竹馬,你這個天降小三莫挨我們!”
如果注意看的話,會看到況知藍裸露的手臂被自己的指甲壓得發白,連那交疊手臂的動作都不太自然。
況知藍惱了,竹馬是什麼親密身份,他還是準男友呢!有什麼好嚣張的,還有那邊那隻笨狐狸傻站着不說話幹嘛啊!
莫名中槍的狐狸表示:他說不了話。
胡一看着面前這位沉不住氣的人類,乘勝追擊道:“那你和不忘是什麼關系?”
“我和不忘?我是他男朋友!”
近乎是喊出來的“男朋友”,周圍休息的人也不休息,走動的人也不走了,都停了下來看向這邊這三人。
“哈哈哈哈!”
胡一長老樂得松開了手,捧腹大笑。
胡不忘摸了摸喉嚨,發現被禁言後那股壓在喉嚨上的不适感消失了,知道長老這是解了自己的禁言,焦急開口道:“胡一長老,你剛剛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況知藍愣了:“什...什麼胡一長老?你長老不是老頭嗎?”
胡不忘:“他裝老頭,因為顯得他很權威。”
胡一笑完,拍了拍胡不忘:“不忘,怎麼樣?是不是感覺頓時一陣情意洶湧呢?”
況知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兩隻狐狸精坑了,剛剛居然當衆說出自己是胡不忘的男朋友。
他僵硬地環顧四周,看見周圍的人都像是靜止一樣,滿臉好奇地看着自己。見狀,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心跳快得心髒像是要跳出來了一樣。
“177号,況知藍。”
推拿室的語音響起,像是天神降臨般救況知藍出水火。
況知藍拿起病曆就沖進室内,腳程快得好像腰沒事了一樣。
“知藍,小心腰。”
胡不忘的聲音漸變似得降低,他懵懵地看着況知藍進去的背影,心裡納悶:知藍的腰好了?
然而實際上況知藍的腰還是疼得很,但和被圍觀相比,那還是被圍觀比較痛!那可是心理不可承受之痛啊!
剛剛被語音打斷了,胡一的那句問題還沒有得到胡不忘的回答,他又問了一遍:“怎麼樣?你的靈力有沒有漲。”
胡不忘撫上丹田的位置,那處一股洶湧的靈力在流轉:“漲了。”
感知到靈力流轉那刻,胡不忘無意識間嘴角彎起,暗自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