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曦既駕,晨光初露,日出有曜。
四人見天将亮,便解開捆綁在男人身上的繩子,又把他衣衫褪去,扔在一旁的地上。
一切處理妥當後,迅速去了另一個屋子。
不多時,男人便醒來,他摸索身上感覺到一陣陣疼痛,又見自己衣衫脫淨,拍腦子回想起昨夜見到貌美女子,轉頭看了眼床上的女子,衣襟微露,布滿點點紅痕。
腦子裡因沈聽瀾下的迷藥,浮現出不少雲雨交加之景,以為自己已經得逞,嘴角揚着滿足的笑,利索穿着衣服。
臨下床前,還不忘手指揉過林雯和的臉。
又留下桂枝,轉身跳窗離開。
待男人剛走,床上的林雯和就睜開眼睛,撫着胸口,一臉的驚慌失措。
她知沈聽瀾四人就在門外保護自己,但心裡仍是惴惴不安。
宋端:“我們不追上去嗎?”
商錦搖搖頭說道:“不追,以免打草驚蛇。”
他們的目的是挖出月神之祭真正的陰謀,若是此時為了這一個人,引動背後的人,就有些得不償失。
“林姑娘,您好生休息,我們今晚便會過來。”
大抵是月神之祭的緣故,清晨之時,村子裡人并不多,各個醒來了,也都躲在家裡,不願外出。
四人見事情安排妥當,便趁着人少,抓緊回了客棧。
“呼——”
雖說沈聽瀾也是睡了一晚,但畢竟是睡在堅硬的榻子上,後半夜直接就是端坐着打盹。
她這簡直腰不是腰,脖子不是脖子,渾身酸得很。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床上躺一會!”她搖搖手,徑直走向屋内的大床,不管不顧的躺下就是睡。
宋迎舟走上前,手臂一伸,拉住她後脖的衣服,微微嫌棄道:“換了衣服再睡!”
換衣服!換衣服!
沈聽瀾一骨碌翻起身,伸腳氣鼓鼓踹了宋迎舟,語氣不好:“出去!”
宋迎舟冷不丁挨了一腳,稍稍愣神片刻,冷笑一聲,俯下身照着沈聽瀾的臉就是一捏。
看見床上的人渾身的刺都要炸開來,心情忽的愉悅起來,放下衣服轉身離開。
沈聽瀾稀裡糊塗套了衣服,果然是那件玉色暗紋銀絲款式的襦裙,捏捏衣角,花紋的繡工極好,衣服的布料柔軟。
迎舟出品,實屬精品。
換了衣服,倒頭就睡。
“要不要去喊沈妹妹起床?”宋端回來後,也淺歇息了一會,她昨晚睡得很沉,眯一會後整個人滿血複活,坐在客棧裡看着村裡進行祭祀儀式的準備活動。
商錦搖搖頭:“還有一會。”
“好。”
兩人複又看向窗外的祭祀典禮。
一群人興緻很高,本想着村落小,這祭祀活動應當不大,結果沒想到,村子中心鑼鼓喧天,那棵桂樹下人頭攢動,除了林雯和一家人沒去,這是全村的人都到了。
暖日喧天,一對紅衣男子騎馬緩緩繞着村落,至桂樹下下了馬,垂手面朝着林雯和家站住,後面的人緊跟其後,逐漸聽見隐隐細樂之聲。
宋端惦記着晚上的事,看時間快到,才要去喊沈聽瀾起床,話音剛落,沈聽瀾就走了出來。
頭發散亂,睡眼迷蒙,打着哈欠。
宋迎舟最看不慣她這副樣子,恨鐵不成鋼似的走過去,摁着人就是往椅子上一坐。
沈聽瀾就是故意這麼做的,她知道宋迎舟不喜她亂糟糟的,她又懶得梳頭,直接這樣走出來,宋迎舟看不過,肯定會幫她篦發。
這不,她猜對了。
“宋姐姐,你在看什麼?”
享受着宋迎舟的服務,沈聽瀾打開話閥,一句一句往外蹦,看什麼都新鮮。
宋端商錦均是一怔,宋迎舟梳頭的樣子看着倒不像是第一次,兩人這氛圍,倒是比他們兩個還要好上幾分。
也是沒想到,宋迎舟的手藝竟還不錯,工工整整梳了個雙螺,發中簪了蝴蝶钗子,左右兩個發螺上别了鈴铛。
沈聽瀾日日就愛帶點叮鈴咣當的東西,尤其是這鈴铛,搖頭晃腦,當當作響。
玩的不亦樂乎時,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捧住她的腦袋,向中間擠壓。
“聒噪!”
沈聽瀾的臉被壓得像是隻嘴裡揣滿食物的松鼠,一動不動被吓到的樣子,瞪個眼表達自己的不滿。
宋端的視線在他倆身上掃了一圈,給商錦遞了個眼神,商錦忙說道:“我們該去林家了!”
“聽見沒!該走了!”沈聽瀾搶先說道,“啪”地打開宋迎舟的手。
打完就跑,宋迎舟望着手面上留下的紅印,後槽牙都要咬斷了,最後還是化成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