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皇宮時,沈聽瀾和宋迎舟也回了淮安王府。
“幸好我父王沒發現!”
沈聽瀾的瀾音苑在宋迎舟住的院子前面,兩人分别時,沈聽瀾惡狠狠對着宋迎舟說了這話。
宋迎舟似乎有急事,還是忍不住打趣:“郡主不是還要和王爺告本王的狀?”
裝模作樣,她要是敢告狀,他那個地牢就得貼上“歡迎郡主”的門簾。
宋迎舟眼看着沈聽瀾進來院子,才面色一變,回到自己的院子:“祝九,解藥送過去了?”
“回主子,已經送過去,人已經醒了。”
宋迎舟:“按之前的計劃行事。”
“是,主子。”
宋迎舟眼神一變,冷言道:“侍衛的屍體收拾幹淨了?”
“已經收拾幹淨,那房間也都隐蔽好。”
“退下吧。”
事情安排妥當後,宋迎舟走到窗前,淮安王府的窗子與衆不同,每一間屋子的窗戶都是支窗和空窗的結合,可完完全全向外推開。
關起來的時候,窗戶中間的空格又能大大方方的照進光影。
讓整個房間永永遠遠都是明明亮亮、和和煦煦的。
窗外池塘清水蕩漾,浮光躍金,瀾澈明朗,他忽然就明白了沈聽瀾封号的由來。
瀾、煦,都是極為美好光明的字。
這是沈從瀾特地為沈聽瀾安排的,原本的窗戶并不是這樣,屋前也是沒有池塘的,都是在沈聽瀾出生後,所有的陳設才都改成這樣。
他的女兒,這輩子都應該活在陽光下,像水瀾一樣堅韌自由,陽煦山立。
“爹爹~”
沈從瀾吹胡子瞪眼地盯着沈聽瀾,看見她蹦蹦跳跳走進院子,一身衣服髒兮兮的,臉也和花貓一樣。
仔細看,眼睛腫腫的,好像才哭過。
心裡又是氣又是疼。
沈聽瀾吐着舌頭,她怎麼每次幹壞事,都會一頭撞上自家父王啊!
“我要殺了宋迎舟那小子!”
我好好的閨女,就成了這樣!
“诶!爸!啊呸!爹!爹!”眼見着沈從瀾拎着刀出去,沈聽瀾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的向前攔着。
“王爺找我?”說曹操曹操到,宋迎舟旁若無人地走進沈聽瀾的屋子。
“你你你!”
沈從瀾氣得坐在椅子上,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自家的閨女,轉眼如見仇人地剜着宋迎舟。
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沈聽瀾想破腦袋也不知如何破局。
“王爺,太子來了。”
太子!
沈從瀾知道沈聽瀾回來後,這幾個皇子定會不老實。
宋迎舟有他寶貝女兒護着動不得,這太子,他還能沒辦法譏諷兩句。
怒火瞬間轉移。
太子進了皇宮,急匆匆求了皇上,下一秒,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九王府,想殺宋迎舟一個措手不及。
哪知,九王府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
問了兩句,才知道,宋迎舟這厮,直接搬到淮安王府了!
越想越不對勁,這宋迎舟萬一得到郡主青睐,他不是更沒辦法對付他了!
于是,想都沒想,立刻掉頭來了淮安王府。
“不知太子今日怎得空來我這了?”沈從瀾坐在左側椅子上,端着茶杯問道。
太子微微鞠躬:“聽聞九弟在此,有事詢問。”
沈從瀾放下杯子,眼神看向太子。
這模樣比宋迎舟差點,腦子也比宋迎舟差點……
沈從瀾:“九王前兩日無意救了小女,本王特地邀請他來府上做客表達謝意,我這就帶太子殿下過去。”
太子一愣:“不是說九弟都住了幾天嗎?”
沈從瀾臉色一怔,皺着眉看了眼太子,又迅速恢複尋常的樣子,不在意道:“外面說笑罷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後院。
太子第一眼見的就是一大片的梨花開得正盛,梨花後隐隐有一座座院子,為首的那個院子大門前挂着金字寫的“瀾音苑”。
陽光打上去,閃爍着刺眼的光。
明明不是正門,卻在門口擺着憨态可掬的小獅子。
這就是瀾煦郡主的住處了。
“郡主可在府中?”
沈從瀾:看看看,我就說又來一個惦記我女兒的!
“小女頑劣,今日特地讓她待在府中,好感謝九王爺。”
太子一聽,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步伐都快了幾分。
剛到瀾音苑後的屋子,就聽見一陣清靈的女聲。
兩人進了屋子,他就看見一個女子靥笑如春桃,雲堆翠髻,唇綻如櫻,似西子王嫱一般,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捧着話本,頻頻發笑。
沈從瀾見身旁的太子和木樁一樣呆住,輕咳兩聲。
沈聽瀾聽見這聲音,帶着疑惑起身走過來。
“瀾兒,這是太子。”
太子!面前這個大個兒是太子,看着不太聰明啊……怪不得被當槍使了一整本書。
乖乖巧巧地行了禮後,站到沈從瀾身邊。
太子喜得忙來作揖:“早就聽聞郡主美豔,今日一見,果真是‘魚見之深入,鳥見之高飛,麋鹿見之決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