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的敵人是聯邦，說白了在整個過程裡我屬于中立角色，我既無法加入聯邦，也不可能成為海盜。”洛原說，“那麼在站在中立身份的時候，我應該給予你和他同樣的尊重，比如不要揭穿你也不要揭穿他。”

洛原嗓子真的痛，說着這麼長一段已經很累了。

“所以呢？”溫莎不理解。

“我不想和你站在對立面，怕我開門見山你就不會看見我的誠意。”洛原拍了拍褲子，“就不會和我見面。”

溫莎冷笑：“你很聰明，可惜我們不是一條線的人。”

溫莎喜歡聰明人，她帶過十幾輪的精兵，精銳的人就那麼幾個。

“可以是。”

溫莎仿佛聽錯了：“什麼？”

洛原重複：“可以是。”

“你不怕秦隕砍掉你的頭？你這話要是散播出去，可是會死的很慘。”溫莎把文件裝入手邊，“要是平時，我可以慢慢聽你說，但現在我沒有心情了。”

“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洛原坐起來，“我說會在星際偉大人物見到你。”

溫莎睫毛被風輕輕吹顫了下：“所以呢？”

洛原看着她：“因為我覺得你改變這一切，改變海盜被壓榨的一生。”

這話怎麼聽都沒有說服力，更别說對于溫莎了。

“你這話太愚蠢了，我不喜歡。”

“愚不愚蠢要看這麼做，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談一筆交易。”洛原盯着她，“一筆能讓在大烏海盜裡一躍上升。”

溫莎攏了攏頭發，掏出胸口裡的槍：“我收回你很聰明的話，你現在很愚蠢。”

洛原并不生氣，而是緩慢站起來，風吹過他和溫莎的頭頂：“趙兩死的時候說過，大烏對于海盜的訓練很苛刻，更會千方百計鍛煉出合适的人才，人才經過層層提拔才可以得到提升，且不說趙兩和杜挺花了多久，你身為長官應該更清楚。”

溫莎舉着槍沒說話。

事實的确如此，海盜對于人才十分看重，各方面身體素質滿分的人才更是珍惜，不過内部審核嚴厲，提拔更是十幾年一次。

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沒有那麼多機會了。

“一旦下次提拔沒有你的名額，你無法站上去，還有可能這次全軍覆沒的行動會讓你更無法站立。”洛原說，“我要和你談的一筆交易，不僅僅是想讓你站上去，也是給自己一條後路。”

溫莎聽懂了：“你這麼自信可以幫到我？”

“當然。”洛原說，“人人都想出頭有地，人人都想站上去，你就沒有想過換一條路？”

“換？我們這種生來就被抛棄的卑劣種，有什麼資格換？”溫莎看着他，“命運這種東西一開始就注定了，沒有人可以擺脫，更沒有能夠擺脫。”

“當然可以。”洛原拿出文件，“你完全可以改命。”

人的心理防線需要擊破，一開始都很慢，但長時間在環境的壓抑下就不一定了。

洛原不敢确定海盜訓練裡是不是和組織的訓練一樣，是不是一樣有鍛煉過他的心性。

但都無所謂，他要的不過是溫莎口中知道信息而已。

溫莎盯着文件：“我就知道文件在你這裡。”

她剛剛搜過，明明沒有才對。

洛原也不可能告訴她，文件在416的倉庫裡。

“我之前可以一直跟你提供聯邦内部的信息，當然，是我所能接觸的。”洛原看着她，“我還需要你幫我洗脫海盜的嫌疑。”

“我完全可以一槍打死你拿走文件。”溫莎冷笑，“何必在意這麼多。”

洛原主動挨着槍口：“你知道嗎溫莎，我的腦子裡有很多我看見過得東西，你猜這些東西是和建築有關還是聯邦文明有用？”

遊戲裡曆史主要圍繞寫聯邦，聯邦創造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五花八門，如果不是玩家大概不會接觸，可他是玩家，也真實在遊戲裡閱讀過那些信息。

這些信息一般人不會知曉，海盜更不會知曉。

“一座磁盤就可以操作一個戰艦，這個磁盤究竟如何制造，你不好奇嗎？你不好奇的話，大烏海盜的統領一定更好奇。”

溫莎承認這非常誘人：“你還知道什麼？”

洛原舉着文件：“我說過我和你交易是為了自己的後路，溫莎小姐知不知道一句話叫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那我既然會死，還是高風險死，那我給自己謀一條新出路不是應該的嗎？”

“可如果你騙我……”

“你要知道聯邦的門檻很高，我是流民，進不去的，可如果我知道什麼是能讓聯邦好奇的東西，之後我以正常人的身份存活，你猜我又能聽見什麼？”洛原說，“是皮卡林的熔爐、永恒熱泉、時間星盤還是天水之海？”

溫莎眼睛徒然瞪大。

洛原張開手：“你可以殺了我，現在就殺，就當拒絕我。”

心理防線擊到這裡，洛原已經說不出話了，他不知道溫莎聽了多少，又能明白多少，剛剛洛原說的這些東西，完全屬于聯邦最高機密之一的内容。

大烏一生都在追求聯邦超前的技術，對于這些更是夢寐以求。

溫莎把槍放下來：“你想怎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