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麼容易,風聲太雜,無法準确估算深度。”照夜靠在牆上,“如果外面隻是條小縫,想砸爛,那也很麻煩。”
人力、裝備都稀缺,做了決定就是孤注一擲。
換做下屬,照夜倒是可以放心嘗試,畢竟清楚他們的身體素質和極限,但塗茂的兄弟們剛剛就花費了大量的體力,更别說剛剛經曆了轟炸受傷。
他擡頭,目光一頓,還有洛原。
這家夥的身體一直沒好,說話走路都顯得勞累,讓他冒險完全拖後腿。
“總能出去。”照夜說。
洛原同照夜對眼,他讀不出照夜的情緒,但看見照夜的臉邊翻飛幾縷的發絲,沒什麼光線,但發絲一端微微明亮。
每次在觀看照夜的時候,總能關注到頭發,極其愛幹淨,頭發打理很好,雖然大多數都被包在帽子裡,但偶爾散開那麼幾縷都忍不住想是什麼洗發水,或者是什麼樣的護理,可以如此之柔軟。
這讓他完全不像個流放犯,感覺個人生活要求格外高。
洛原走神之餘,手指已經纏上他的發絲,如他幾次無意碰撞一樣,柔然,還帶着淡淡的香。
“做什麼?”
照夜咽了咽口水,他不想把洛原當成那種纏繞着他頭發有意勾搭的不正當工作者,但洛原現在的表情太容易誤會,本來以為明豔俊朗的才适合,現在看脆弱清秀的更合适。
“幫你别起來。”
洛原手指翻動,擡手撫過照夜的耳廓,指尖從耳尖滑下來,短暫停留了幾秒才松開。
照夜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鼻息裡極力壓制的吐息。
他是故意的嗎?
照夜不敢确定,對于耳朵的敏感度,除了他最親密的下屬和醫生才會知曉,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洛原這麼幹是在試探他?不過這種試探太過于低級,他不會對洛原的人有特殊的感情。
“你對人都這樣?”
洛原不明所以:“那樣?”
“動不動摸人頭發?”照夜看着他,“我勸你最好不要做。”
洛原誠實坦白:“我确實想知道你頭發怎麼護……”
“不要做這些沒用的。”照夜說,“沒人會要你的溫暖。”
洛原疑惑:“别頭發而已,算不上溫暖,頂多是幫忙。”
照夜别過身:“提醒而已,愛聽不聽。”
洛原聽他的口氣,意識到有些人不喜歡接觸,他這麼做的确冒昧。
“那我給你道……”
話沒有說完,震天響地塌陷聲從外面傳來,由重到輕,有什麼碎了,不過是從下面到上面,還有撞擊和喘息聲混在風裡一起吹過來。
洛原貼近耳朵,提醒照夜:“從這面牆外傳過來的。”
照夜聽了一會,神情肅木。
“怎麼這麼難挖,我差點被石頭砸沒了。”
“囔囔什麼,五爺叫什麼過來看看,你原路返回報告情況。”
“……”
他們的聲音不大,礙于風的效果,傳遞到山洞裡異常清晰。
付佩優先站起來,他抹了一把臉,走到石壁面前,眼,認真聽了會:“是救援的人來了?”
斑馬咳嗽了一聲:“等出去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這些辦事的,到底扔什麼炸彈。”
付佩點頭:“别的别說,先把頭安全帶出去。”
斑馬:“用得着你說嗎?必須把頭兒安全帶出去。”
【宿主,416檢測到門外的人帶着過多的炸藥和工具,是否需要倉庫剩下的物品進行自我保護?】
洛原疑惑:“炸藥?”
【是,威力不小,這種自制的炸藥能、能把宿主炸成碎片。】
洛原耳朵離開牆,提醒衆人:“來的人可能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斑馬先開口。
“如果是救人,在出發的時候都帶着必把人帶回的心思,可他們還要回去禀報,禀報什麼呢?”洛原問,“我不記得那個領導者會親自前往。”
照夜提問:“那你覺得他們什麼意圖?”
洛原表情認真:“要我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