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妙驚呼了聲,背後猛地撞上一片堅硬,她連着心髒也震顫了下。
常妙緩了緩神,然而剛剛洗過澡後的清涼,很快被包裹住她的熱度強制卷走。
桎梏住她的雙臂收緊,梁嵛俯下身,靠在她的肩上。
這樣的擁抱實在讓人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因為動作有多暧.昧,而是做出這個舉動的人跟平時大相徑庭,常妙不能像平常一樣看他,隻覺得身後這人要麼是假的,要麼是真病了,正常情況下,梁嵛想要跟她親近都是直給的,從來沒有這樣。
該怎麼說呢,像隻可憐巴巴的流浪狗麼,不安地表達自己的依賴。
可是她自認應該是自己更依賴他吧,畢竟他比她懂的,會的,多好多,而且她還欠他錢來着……
“阿嵛。”
常妙想說什麼,卻被一隻手捧起,接而盡數吞回了肚子裡。
有些強勢的吻在下一秒很快變得溫和,但這樣的姿勢到底不大舒服,她想轉過身,偏偏這人抱得越發緊,反複掙紮不得,她氣悶,幹脆不親了,然而頸側随之落下濕潤的一吻。
常妙瞪大眼睛,身上發麻,滾燙的呼吸還在那處燒灼她的皮膚,她僵在原地,久久不能言。
梁嵛反倒這時肯将人翻了面,深邃的黑眸算得上是冷靜,長眉似蹙非蹙着,在同常妙對視後又放開。
高度陡然上升,沒有任何别的支撐,常妙隻得扶住他的肩,但——來到這裡有很長一段時間,為了避免尴尬,常妙在家都是會穿文胸的,哪怕睡覺,頂多也是解了扣子,後來入夏,天熱難耐,她堅持不住,就買了兩件自帶胸墊的睡衣,梁嵛是個正經的人,從來不會有什麼越矩的行為,所以她也不怕什麼。
但是現在……太近了。
常妙不敢動,背光裡,臉紅的要滴血,偏又不敢說什麼。
突然,她往下一墜,失重感讓她慌忙抱住面前唯一能抓到的人。
梁嵛鼻尖抵着她的鎖骨,是跟他相似的沐浴露味道,客廳的燈光亮的晃眼,他眼皮垂下,心髒在雲上跳動。
他拍拍常妙的後背,“别怕,我抱得住,剛才太高了,我夠不到。”
“我知道。”常妙閉了閉眼,悶聲。
知道了卻不肯放開,梁嵛無法,轉身進了卧室。
很神奇的一點,這裡對常妙來說其實是個安全的區域,這幾個月以來,她和梁嵛在這張床上一起度過了數個晚上,都是相安無事,一覺睡到大天亮,就算最近兩人關系有所進展,也幾乎不會在這有什麼過激的舉動,說個中二點的比喻,像是有封印似的。
陷在柔軟的床鋪上,常妙微微放松,她看着頭頂神色端正的梁嵛,以為結束了。
“那個,你……”
梁嵛打斷她,“妙妙。”
“啊,怎麼啦?”
處在下方有一個好處,就是很容易能看到梁嵛的表情變化,常妙發現,他似乎在猶豫和決定什麼事情,很重要。
于是,她也正色起來。
梁嵛望着她,“晚飯晚點吃可以嗎?”
“?”
常妙點頭,說:“可以啊……”
而話音落下,梁嵛又吻了下來。
他一直很照顧她,接吻這件事常妙很少體會到什麼痛苦,隻是有個問題,兩人明明都是從起跑線開始,他卻跑的更快,常常堅持到最後成了他的主場。
常妙倒不介意這個,大不了她努力一點好了,但這人,又超過了,她還在塑膠跑道上奔跑,他已經達成成就,轉去下一個項目了!
腰間的涼意并不是主要的,梁嵛手上有繭,她曾仔細看過,掌心、指腹、虎口、每個指前的骨節,或多或少,都有一點,不影響美觀,但放在此刻,劃動間難免伴着輕微的刺痛,而有的痛意不達則成了癢,她想逃,唯一的選擇卻隻有離他更近。
梁嵛似乎早知道會如此,動作停止,換作掌控,安撫的吻及時落在她的耳側。
然而常妙突然睜開眼,紅潤的唇微張,溢出一聲輕哼,震驚地看向也正凝眸看着她的人。
他真是學壞了!
常妙咬住唇,她是有點小氣性的,總不能讓她一個人發出這種聲音,眼瞧她作亂的小手就要成功,卻被梁嵛在前一秒全部捉住。
雙手連他衣服的邊兒都沒碰着,就從胸前壓至頭頂,梁嵛呼吸,“妙妙,先别碰我。”
常妙一聽這話,可不高興了,什麼叫先别碰他呀,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有本事,他倒是把她放開啊!
内心的腹诽是沒有用的,梁嵛專心緻志,用心的吻着她,細密,溫柔,等到常妙适應了,他又開始往下去。
“妙妙,放松。”
常妙放松不了,怎麼可能放松,她已經意識到後面要發生什麼了。
梁嵛頓了下,重新撐起身子,手邊散落着常妙柔軟的長發,海藻一般鋪在她的身下,他注意避開,低聲詢問:“會害怕嗎?”
常妙不想回答這個,反而問:“你都從哪學來的這些?”
梁嵛看清她眼裡的疑問,比起字面意思,更深層的,好像是這種事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
他不知道常妙為什麼會這麼想,“妙妙,我是個成年男人。”他提醒。
常妙心說,她知道啊,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直到今天,才讓她感覺到奇怪。
梁嵛:“我這方面需求是淡了些,可也不是完全沒有,有情況的時候,總不能讓你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