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摟着李長季的脖子吻他,他也扣住我的肩吻着我,忽然他停下來,推開了我。
我心裡有些空蕩蕩的,我貼在他耳畔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和沈業上了床,你嫌棄我?”
“阿言,你知道我不會…”李長季憐惜地捧着我的臉,“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
“我沒有…”我對上他的眼睛,眼淚順着眼角流下,“回宮後我沒有和他…我沒有…”
李長季俯身吻住了我的唇,把我抱到了他的膝上,他一向溫柔,連親吻都溫柔地讓我發暈,他的嘴唇好甜,我能在他唇間嘗到甜蜜的滋味,好像吃棉花糖那般美妙。
漸漸地我不再滿足這種表面的觸碰,我試探着向他的耳垂吻去,他扶在我腰上的手開始收緊,占有的欲望更加強烈,我輕咬他的耳垂引誘着:“給我摸摸你的傷…”
李長季的呼吸粗重起來,牽着我的手向他領口探去,一寸寸向下直至腰腹,和旁邊平滑的皮膚截然相反,結實的肌肉上有幾處凹凸不平,俨然是刀傷愈合的疤痕。
“還疼嗎?”
他搖頭:“早就不疼了,你呢,傷口深不深?”
我解開鬥篷,扯下肩頭的衣裳給他看,匕首留下的疤隻剩銅錢大的一塊紅痕,雪白的肌膚裸露在月光下,紅痕宛如一朵開在雪地裡的梅花,李長季喉頭微動,身體也有了微妙的反應,我對他道:“你親親我,我就不疼了。”
他在我的慫恿中俯下身,吻着我的傷痕,這麼寒冷的天氣,我一點都不覺得冷,李長季的吻越來越密集所求也更多,我撫着他的頭發,有種說不出的奇異的快樂。
李長季輕吻着我的鎖骨,肩頭滑落的發絲礙事,他伸手想拂去發絲,眼神卻被一抹鮮紅吸引。
他看到我脖子上的劃痕,眼裡的心疼都要溢出來了。
“沈業對你動手了?”李長季拉起我的衣裳,用鬥篷把我包在他懷裡。
“沒有,我跟他吵架自己劃的。”我盡量把和沈業吵架的事說得雲淡風輕,“我打了他,劃傷自己吓唬他而已。”
李長季急道:“不管什麼情況,你都不要傷害自己。”
我點頭答應,又說:“你家的案子沈業在查了,一定會給你個交代,隻不過得多等一段時間。”
說到為李家翻案的事,李長季的興緻不如剛才高,他幾次欲言又止,我疑惑不解:“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李長季柔情似水凝視着我,“我想說,阿言,我好想你。”
他的吻再一次落在我唇角,我和他緊緊貼在一起,我從未像現在這般渴望過一個人的懷抱,似乎隻要他抱着我,我什麼都不用想,不用想該如何應付沈業,不用擔心如何自保。
我的手搭在李長季的脖頸上,他身上火熱,被我冰得抖了抖,李長季的吻讓我意亂情迷,我心中猛然産生一個大膽的念頭。
我說:“這個偏殿沒有人住,那天錯過的洞房花燭,我今晚賠給你好不好?”
李長季聲音低啞地說了一句“好”,右手從我雙腿下穿過想抱起我,卻又停住了。
他沒抱我去偏殿,他說:“阿言,我不是為這個來的,五個月了,我隻想看看你。”
我哽咽道:“我明白。”
李長季抱着我在偏殿廊下坐了一個時辰,我依偎在他胸前靜靜聽着他的心跳,誰都沒有再說話。
我閉着眼聞他身上的氣味,想象我和他在西涼的日子,和他一起坐在沙丘草原看漫天星辰,和他一起聽西北風獵獵作響。
美好的時光總是特别短暫,我窩在李長季的懷裡快要睡着時他喚醒了我,眼下已經是醜時末了。
皇宮的侍衛在此時要換班,他再不走,等早起勞作的宮人醒了就更走不了。
我戀戀不舍地從他懷裡出來,他用力抱了抱我,對我說總有機會再見面的,随後拎着劍一襲黑衣消失在夜空中。
我對着他離開的地方發愣,寒風吹來才打着哆嗦回了寝殿。
被褥柔軟舒适,在我眼中卻比不上和李長季一起坐過的石階。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般恍惚,還未從夢境中脫離,夢裡沉淪夢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