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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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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的隊伍也随即停了下來。

雖然雲昭昭并不在乎這所謂的儀仗,但畢竟是代表皇家的典禮,除非是頂天的大事,否則是不可能輕易受影響中斷的。

她披着蓋頭,視野有限,又在車内,沒法看得太遠,便隻能眼瞅着外面的百姓,個個露出萬分錯愕的表情。好奇心尤甚的她恨不得從他們眼睛裡反射的光中看出些什麼來。

她想了下,伸手輕輕叩了兩下轎子兩邊的木梁。

随行的這一級儀仗,有二十四名女官并十二名太監,前後又各有兩名錦衣衛司護衛之職。離雲昭昭最近的那名太監察覺到她弄出的聲響,立馬向左移了一點,躬身在簾外請示。

“貴妃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那太監瞧着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卻一臉的老氣橫秋。雲昭昭問他:“這鼓聲是怎麼回事?”

對方滿臉堆笑,俯首作揖,答道:“回娘娘,這鼓聲乃是甯遠門外的登聞鼓發出的。”

“登聞鼓?”

雲昭昭過去在影視劇裡經常看見此鼓的身影,每每主角蒙受冤屈,編劇總會安排一個敲登聞鼓的情節,曆朝曆代留下的典故史料裡也常有擊鼓上訴伸冤者,她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讓滿街人嘩然的。

那太監看出她面有疑色,又躬身作揖,主動解釋:“娘娘在深閨之中有所不知。這登聞鼓,自先帝時設立,為的就是方便這官吏百姓中遇到冤屈無處申訴者,能有個直接上訴天子的途徑……”

雲昭昭實在沒有耐心聽他講這些古裝劇基本常識,直接催促道:“說重點。”

“是,娘娘。”那太監微微一笑,繼續說。“先帝寬厚,施行仁政,所以先帝時期,不少人遇到點雞毛蒜皮都要去敲鼓。而咱們陛下可是千年難遇的聖明君主,在繼承先帝仁政的基礎上又專門做了限制,規定非遇重大冤情者不能随意擊鼓,并安排錦衣衛專人值守,若有違規者,将依我朝律令罰六十大闆。”

他恭維得有些誇張,雲昭昭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問道:“那現在有人敲鼓,大家為何會如此驚訝?”

那太監又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晃得雲昭昭心煩,她隻能偏過頭不去看他。

他說:“回娘娘,幾年前陛下剛登基時,還真有膽大包天嫌命長的,為了自家區區兩畝薄田被人占了這樣的事違規敲鼓,引得陛下大怒,那人也是個不争氣的,才僅僅挨了錦衣衛六十大闆而已,就一命嗚呼了。不過從那以後倒是清淨多了,再沒有人敢再随便敲響這鼓了。”

“區區兩畝薄田?六十大闆而已?”

雲昭昭反問,心裡不住地冷笑。

“這……”那太監面上有些挂不住,隻好說,“奴才不敢妄論天家之事。”

雲昭昭不屑地輕哼一聲,道:“錦衣衛真是眼裡隻有王法,罔顧人命。”

那太監還未來得及回應,外邊的鼓聲便像受到幹擾一般,斷斷續續起來。緊接着,遠處又傳來一陣騷動,打破了剛才萬衆矚目的沉默。

雲昭昭側耳傾聽,勉強分辨出那陣騷亂的來源是一個男人在大聲哭喊着,隻可惜隔得太遠,她聽不清他喊的内容。

簾外那太監啐了一口氣,罵道:“呸,哪裡來的埋汰貨,在陛下和貴妃娘娘大喜的日子敲那破鼓,也不嫌晦氣。”

他有心要讨好雲昭昭,便自告奮勇道:“娘娘切莫動怒,讓奴才替您去前面打聽打聽,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在敲鼓,也好教訓一番。”

說着他又要行禮,雲昭昭連忙阻止,問道:“行了行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那太監連忙笑着說:“奴才乃司禮監長随汪海。”

“嗯,記下了。”

那汪海一聽,以為自己得了這位新晉貴妃的關注,歡天喜地地走了。

實際上雲昭昭隻是誤以為他在内廷擋差,想着千萬不要留着此人在自己宮裡,不然這一句話三叩拜的樣子估計會令她抓狂,聽到他是司禮監的以後她便大大松了口氣,想着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過了一會兒,鼓聲停了,汪海才回來,神情已與去時截然不同。

他緊張地瞄了雲昭昭一眼,然後攏好袖子,歸位站立,那張老氣橫秋的臉上布滿恐懼,像是看見了什麼特别可怕的事情。哪怕雲昭昭主動問起,他也隻連連說自己不知道,腳下恨不得離這轎辇十步遠。

沒多久,一名頭戴梁冠,赤色官服上繡着雲雁圖樣的官員朝雲昭昭這邊走來,自稱是鴻胪寺卿。

“啟禀娘娘,剛才有一惡徒膽大包天,信口雌黃,無憑無據敲響登聞鼓,驚擾了娘娘,現已被武安侯差人拖下去領罰了。”

雲昭昭剛才已将那司禮監汪海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很是好奇。可是這位鴻胪寺卿神情磊落,語氣笃定,她也不便再多問,隻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他走後不一會兒,迎親的隊伍又緩緩恢複了行進。

男人哭天搶地的呐喊依舊在持續。

這位鴻胪寺卿口中膽大包天的“惡徒”,明顯是在錦衣衛手下領了罰,所以哪怕扯破了嗓子,聲嘶力竭地哭喊,也要通過這等方式,将滿腹冤屈求訴于上天。

随着隊伍越來越靠近甯遠門,那男人哭訴也越發的清楚了。

雲昭昭漸漸從那撕裂般的聲音中分辨出了一些簡短的詞句,什麼“是假的”,什麼“卸磨殺驢,白眼狼”,什麼“阻止親事”之類的……但喊着喊着,那人明顯受傷極重,又喊破了嗓子,漸漸氣短了,咬字也越發地含混不清起來。

雲昭昭心裡不忍,但又深感無力。

聽這凄厲的慘叫,估計每一下錦衣衛都是按最重的來打的,這人遭了足足六十大闆,過後肯定活不長了,就算人僥幸不死,也至少落得個半身不遂。

難怪汪海口中提及的當年那人被打死後,再也沒有人敢敲響登聞鼓。

這就是周徵的手筆。

心狠手辣,不近人情,隻為完成任務,隻為解決敵人,眼裡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隻有王法,罔顧人命。

如果以後自己落到他手裡……

想到這裡,雲昭昭本就波詭雲谲的前路仿佛又被蒙上了一層新的陰影。

光是想到“周徵”二字,她就氣得咬牙切齒,身體微微發顫,仿佛雲貴妃的靈魂,又重新回到了這具軀殼身上,主宰着這具身體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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