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這麼說了,燭龍主打的就是聽。
反正司鐘仙童也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索性就正大光明的跟在其身後。仙童走的路是他們沒有走過的,完全陌生的一個地方,但是這裡似乎什麼生物都沒有,到處都靜悄悄的,左拐右拐,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看着屋子上面的牌匾,貌似是仙童居住的地方。
他推開門,裡面赫然就是一個居室,雖然不大,但是該有的都有了。進門就是一個四方桌,桌上擺着茶具,仙童機械式的倒水,盡管茶壺中沒有水,但是他仍舊擺着姿勢倒進杯中,然後拿起喝下。
緊接着他坐到書桌前,桌上擺着幾本書籍,他就這樣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盯着書本的封面什麼都不做了,就好像他在看書一樣。
燭龍在屋内逛了一圈,他的評價是很小,而且東西很少。
跟着仙童來了一趟結果什麼發現也沒有,既沒有看見其他的生物,又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兩人商量一番,還是打算把仙童也一起收進乾坤囊中,等出去之後交給天帝處理。
仙童比守燈靈好制服,應該說是根本沒有掙紮,直接就被收了進去。
“一個接一個,全都這樣,這仙宮裡怕不是沾染了什麼壞東西。”
燭龍剛說完這句話,心中立馬冒出來了一個想法,英招也被他提醒到,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幽蝕邪息!”
之前見到白澤的時候,英招就想過,要不要和他說仙宮的情況,但是畢竟還沒有了解的太多,現在看來,不光是外界,就連這裡都被侵染。
“之前在仙宮外面的時候,我探查過這裡的靈力波動,你記得嗎?”
英招點點頭,“當時看你好像神色不太對。”
“那棵樹上,雖然能感受到靈力,但是這靈力中又隐藏着一股奇怪的氣息,當時不知道是什麼,現在看來就是幽蝕邪息。”
“這股力量擴展的如此迅速,不能再耗下去了。”
“說是這麼說,可是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淨化啊。”
燭龍抱着手臂抱怨道:“那個白澤說了一半,也不告訴我們該怎麼做就跑了。”
“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先再這宮裡找到幽蝕邪息的來源,再尋找淨化之法吧。”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仙童站起了身,一如既往的看不見他們,徑直往床邊走去。先在盆邊站了一會,然後又站在床前,卻沒了動作,看起來他是想擡起自己的手給自己脫衣服,但是以目前的樣子看,他做不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可能倒水已經是他唯一能夠實現的動作了。
過了一會,他依舊穿着褴褛的衣衫躺在了床上,至此,他的活動結束了。
英招看着司鐘仙童的樣子,又想起之前的守燈靈,心裡一動,輕聲開口道:“雖然沒了意識,但他們心裡的執念,讓他們一直做着生前的事,一日又一日循環往複。”
“那你覺得這是好還是壞?”
他側過臉來看着燭龍,“靈魂不在,隻剩□□無歇止的做着同一套事情,是悲。”
燭龍對他這話不知可否,挑了挑眉看着他,“所以你覺得是壞。”
英招又搖了搖頭,“其實更像是一種警示。”
“執念雖然可以成為前進的動力,但也可能成為束縛和毀滅的根源,所以需要在過程中保持清醒。若像他們一樣被執念吞噬,失去自我,變成執念的奴隸,那麼不僅僅是身體的迷失,更是靈魂的消散。”
“不愧讀了那麼多書啊,能說出這麼多道理來。”燭龍笑了笑,“雖然我不可能會這樣,但是如果,我說的是假如遇到這種類似的事情,我肯定不願意這樣活着,已經沒了自我的意識,不客氣的說就是活死人,那還不如早點把我殺了。”
說完他又想了想,毫不客氣地說道:“不過能殺了我的人,應該......”
“還沒出生?”
燭龍話沒說完就被英招接過,英招脫口而出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随之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對方,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搓揉着衣服。燭龍也同樣愣住了,沒想到英招已經這麼了解自己了,他勾了勾唇,順着對方的話往下講。
“對,你說的沒錯,能殺了我的人還沒出生。”
英招點了點頭,耳邊的長發垂落下來,他正欲擡手,身旁的光線忽然被擋住了。
好不容易能多和英招談點别的内容,燭龍原本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但當他看見對方略有些尴尬的時候,像突然開了竅似的,也多少能明白一點對方的情緒,于是他在心裡想着這次還是算了吧。
擡眼看到英招垂下的頭發隐隐遮住臉頰,烏黑的長發貼在臉上時,更顯其皮膚白皙。這種似有若無的朦胧感讓他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下一步的動作好像是......
沒等他的大腦反映過來,腿和手就已經自主啟動了,來到英招身旁,擡手輕柔的将其長發攏在肩後。
英招不複以往的鎮定,微微睜大了眼睛,眼神裡滿是驚訝,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發絲從燭龍手心滑落,輕輕的,引得手心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