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高三的時候他假期出去旅遊摔斷了腿,在家休養了好幾個月,職務也就暫時由那個女老師擔任了。
此時他背着光,一臉嚴肅地看着沈竹。沈竹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他試圖拿回自己的手機,剛伸手就遭到了嚴厲的呵斥:“這位同學,學校命令禁止帶手機進來,明天把你家長喊來!”
沈竹:……我長得這麼顯小嗎?
“主任,我是畢業生……”良久,沈竹才抽了抽嘴角擠出這句話。
朱主任聞言隻是眯着眼盯着沈竹,他背着手,目光淩厲的掃視了沈竹一圈,就在沈竹以為他認出自己的時候他突然來了一句:“你是七班的那個誰吧,不能因為自己是美術生就荒廢學業,再說了這幾年高考改革,美術生也要講究文化分……”
…………好一陣寂靜。
“我真的是畢業生,看,我都沒穿校服!”沈竹忍無可忍,他都畢業這麼多年了還能被認錯?
主任終于被沈竹的出言止住了他的長篇大論,他有盯着沈竹看了會兒,“周末本來就能不穿校服。”
沈竹:……他今天難道還就說不清了嗎?
今天解釋不清楚了是吧?他抽了抽嘴角,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主任掏出了手機,手指飛快地點了幾下,手機那邊就傳來了‘嘟嘟’聲。
“喂,老王啊,有沒有往屆學生今天回來參觀的?沒有啊,好。”說完就挂斷了電話,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沈竹甚至都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已經挂了電話。
“我就說吧,不要想着騙我們老師,前天就有個五班的學生這麼說的,還真讓他騙出去了,你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朱主任說得一闆一眼的。
說着他還用審視的目光盯着沈竹看,似乎在說不要在試圖騙他了。
沈竹:……
他這是不管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老師,我是XX屆的沈竹,你是知道的,我還有個朋友在附近等着我們,我們進來的時候保安大叔去吃飯了就直接進來了。”沈竹面無表情地說着,試圖喚醒朱主任幾年前的記憶。
朱主任終于被耗盡了所有的耐心,冷哼了一聲直接走了,“不要在耍滑頭了,明天讓你家長來找我。”
沈竹:……
他恍惚地站在樓梯口,試圖再次攔住主任就看到他拐了個彎進了一個班級。
沈竹跟着過去,透過窗子看裡面的時候朱主任還瞪了他一眼,這個班正在上晚自習,朗朗讀書聲傳來,沈竹覺得現在進去打擾人家學習也不好,于是退後幾步準備找到秦衡之後再解釋吧,反正他的手機也飛不掉。
沈竹歎了一口氣,隻覺得最近實在是太水逆了,怎麼什麼倒黴事都讓他碰上了呢?
瞧瞧這事搞得,太荒誕喜劇了吧?
他不知道秦衡此時正在一樓廁所門口等着他,秦衡左等右等還是沒能等到人,終于是拿起手機準備給他發消息了,沈竹這邊沒了手機自然是收不到,于是繞着整層樓走了一圈都沒能找到秦衡。
秦衡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都沒能收到沈竹的回應,于是他撥通了沈竹的電話。
沈竹最近這段時間沒把手機靜音,于是朱主任訓着訓着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先是沒反應過來,想着這好像不是自己手機的聲音,他摸着兜最後掏出了沈竹的手機,主任一個中年男人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膽子挺大的,帶手機來學校都不知道要靜音。
朱主任拿起來看到電話聯系人的備注:暗爽哥……
他眨了眨眼睛,心想這是什麼東西?反正不是稱呼家人的,難道是那個學生的好哥們?
但是他還是接了,一抓抓一雙嘛,這人的手機也别想要了。
他清了清嗓音對着對面說道:“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秦衡聞言看了看聯系人确定自己沒有撥錯号,是沈竹沒錯啊,但是對面怎麼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
幾分鐘後,沈竹終于找到了秦衡,不過是在教師辦公室裡。
沈竹擡頭看了看秦衡,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主主任,最後堪稱麻木的接過了主任遞過來的手機。現在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覺得意外了。
“是我搞錯了,實在對不住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的,原來是沈同學啊,哈哈哈……”朱主任尴尬地笑了兩聲。
沈竹尬得都要扣出三室一廳了,他嘴角抽了抽,心想憑什麼見到秦衡什麼都不問就确定他就是校外人員呢?憑什麼?他沈竹就這麼看着像是個高中生嗎?
實際上是沈竹那副喪喪的氣質太符合半死不活的高中生的,加上又長得顯小,朱主任對他的印象也深,一下子記混了。
“你們再逛逛吧,我去巡視晚自習了。”朱主任忙不疊地跑了,沈竹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進來了,事情怎麼這麼多,他聳了聳肩,勞累得仿佛被吸幹了精氣:“我們走吧。”
聞言秦衡卻拉過他的手,兩個人走到了門外,此時夕陽正好,他捧住沈竹的臉還挑釁地看向了樓梯口的攝像頭,那個攝像頭曾經拍到了一對正在輕吻的情侶,後來那對情侶被當衆批評。
秦衡低頭,吻住了沈竹,沈竹仰着頭承受着,他想推開秦衡告訴他這是學校,他要面子,可是他推不開,沈竹瞪大了雙眼。
夕陽下,兩人的呼吸心跳聲勢如此的明顯,學生讀書的聲音傳來,沈竹有些怕被人發現,但是這種隐秘的如同私會般的感覺又讓他感到一股隐秘的爽感。
這種背德感實是太刺激了。
良久秦衡才松開了沈竹,他喘着氣說道:“早就想這麼幹了。”
沈竹:……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啪嗒’聲,似乎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沈竹回頭,就看到了一臉震驚的,曾經教過他的語文吳老師。
此時,那位未滿三十,溫柔和藹的語文老師正捂着自己的嘴,一臉震驚的看着他們說不出一個字,地上的試卷散了滿地,還有幾張随着晚風飄到了他的腳邊。
沈竹:……
他最近就是水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