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沈竹離開坐上秦衡車的時候他才咂摸出點東西出來，他摸着手上的外套總覺得事情發展不對，好像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

沈竹很清楚自己不是一個性緣腦，也不自戀，但是總總迹象都在往一個方面指。

沈竹立馬又想到了那日醫生的建議，他跟秦衡的關系也算不上多好，頂多算認識，甚至在高中的時候還一直認為他是自己死對頭。

沈竹苦思冥想不得結果，他也不可能将秦衡的腦袋掰開來看看他想的是什麼，于是他直接開口：“你是不是暗戀我？”

沈竹說出來的時候面無表情，好像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直白到簡直要讓人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這句話如同一記暴雷，要是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話怕是要吓得說不出話來。

秦衡猛地轉頭，震驚地看着沈竹，但是他也知道開車不專心是容易出事故的，于是他冷靜地将車停到了路邊。

隻是沈竹看他耳朵都紅了，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疑惑的。

“……是。”秦衡倒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他甚至都不敢看沈竹。

哪有什麼需要沈竹幫他圓謊，根本就是想找機會和沈竹見面。

沈竹對此毫不意外，他之前留學的時候倒是也被同性表白過，不過他看不上對方，後來一直有事耽擱了也沒能有段戀愛經曆。

“你不要有什麼心裡負擔，你如果……我會保持距離的。”秦衡轉過頭來，一臉認真地和沈竹說，隻是他現在的臉已經完全紅了，手也是有些顫抖。

“其實我們也是可以相處看看的嘛。”沈竹一臉無所謂地開口說道，顯然秦衡是沒有想到的，他甚至聽到這話後根本沒反應過來。

“啊？”秦衡下意識地啊了聲。

“真的可以嗎？”他看向沈竹，滿臉的不可置信。

新鋪的柏油路上味道還沒有散去，沈竹一打開車窗就聞到了那股味。

“談着玩玩呗。”沈竹無所謂地說道，“都是成年人了都不是扭扭捏捏的年紀了。”

“嗯……那我們就這麼确定了？”秦衡不确定地問他，沈竹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還是那個公交站台把我放下。”眼看着就要到了地點沈竹提醒道，他現在也有些發蒙，這麼一天的時間自己就多了一個男朋友，要說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可能。

沈竹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提出來，雖說秦衡的那張臉他是喜歡，可是也沒到那種地步，非要找個理由的話，沈竹覺得自己是被熱得腦子不清楚了。

“那我明天再來找你。”秦衡停下車朝着沈竹說了一句。聲音低沉，隐隐約約還能聽出點期待。

沈竹身形一頓，點點頭，表示同意。

是的，沈竹出去了半天就得到了一個男朋友，他自己都有些發蒙，一開始隻是覺得最近實在是太無聊了些，後來随口就問了出來，但是沈竹也知道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即使想反悔也得過兩天找個理由分手。

沈竹其實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他不反感男人，同樣的，也不反感女人，就像他喜歡吃什麼菜一樣，根本沒有标準，全看他是否和眼緣。

其實秦衡如果是相親對象那算是非常搶手的，但是他作為一個戀愛對象是否能給對方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就不知道了。

但是無論如何，諸多原因下沈竹自己先提出來了。

一直到沈竹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後他都覺得有些迷茫，自己真的就這麼多了一個男朋友？而且還是秦衡這個自己高中時期單方面的死對頭？

沈竹其實高中的時候就覺得秦衡這人面部神經指定是有什麼問題，一天天跟個面癱似得，自己也沒少跟别人在背後蛐蛐他，更是一看到人家就每個好臉色，雖說這些年來沈竹沒怎麼見過秦衡這種情緒少了很多。

于是沈竹總覺得沒幾天他們就得分手，可能秦衡就是覺得自己當模範标兵當久了，想要接觸沈竹這種纨绔子弟，沈竹如此寬慰自己。

另一邊秦衡卻沒沈竹這麼氣定神閑，他嘴角微微起伏，看上去很高興地改了沈竹的微信備注。他先是輸入了‘男朋友’三個字，然後就換成了‘寶寶’，又覺得輕浮，思考了一會，最後改成了“阿竹”。

秦衡在這方面的的經驗比沈竹還少，作為多年的母胎單身，他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甚至是連怎麼談戀愛都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在他的記憶裡的情侶就是高中趁着吃飯的空隙悄悄摸個手，大學宿舍樓外永遠摟摟抱抱的男男女女。于是他整個下午都是心不在焉的。

在心裡盤算了一番從小到大見過的情侶後秦衡依舊不知道情侶間該如何相處，他甚至沒想過沈竹會先提出來。

最後回憶到高中教導主任抓早戀後，他終于意識到要求助于道具，于是他拿起手機開始用百度搜索。

今天他甚至難得的提前下班

數十秒之後，他擡頭，此時的電梯正好到了一樓，他也終于得到了答案。

于是沈竹打着遊戲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明天去遊樂場約會嗎？】

很直白，很生硬，甚至沈竹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男朋友。

沈竹：【去吧。】

沈竹看了一眼遊戲，血條已經空了。于是他直接把遊戲一關，躺到沙發上，琢磨着自己腦袋一熱的這個想法是否正确。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當時給自己找個找個消遣，沈竹這麼想着，自己到廚房去泡了碗面，吃完後打了一會遊戲，結果越打越氣幹脆就去唰短視頻，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去了。

沈竹看着已經到了淩晨了，覺得自己這麼下去不行，之前日子都是怎麼過來着？好像是去酒吧或者就是和朋友大半夜的出去炸街。

不過他最近對車還是有些陰影的，于是想着自己是不是有段時間沒有去酒吧了？好像是一開始自己借住了趙黔家大半夜的出去不太好，後來也就沒想到。

沈竹一把扔下手機躺到床上，想着自己是不是得找些事情做做了？

這麼想着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