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溫暖陽光透過百葉窗稀稀拉拉的灑落在床頭。沈竹醒來時感覺整個人像被車碾過,身上的肌肉一陣酸痛。
像是被人打了。他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這個念頭。
醉酒讓他的腦袋還不是很清醒,他雙手撐着被褥緩緩起身,開始想昨天晚上經曆了什麼。
入目的景象讓他有些陌生,顯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白色的被子,北歐風的裝飾……
沈竹正在環顧四周,他的目光突然停頓住了……等一下,他身邊睡着的是誰?!他注意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
那是他的死對頭——秦衡!
瞬間,他好像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斷了,天雷滾滾,劈得他像是個停了發條的木偶,瞬間一動不動。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渾身赤-裸,就松松垮垮地套了件睡袍,胸口處早就全露了出來,最關鍵的是他身上還沾着些可疑的東西——他可沒有裸睡的習慣!
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也很詭異啊?!怎麼一股酒味啊!他昨天晚上是怎麼睡得着的?!
沈竹先是不可置信,開始找其他可能性,也可能是他們倆昨天趁着酒勁打了一架,把衣服都扯成了布條那種,然後打累了就雙雙躺床上睡着了……也說不定吧,為什麼非要往不健康的方向想呢?
對,他一個新時代五好青年幹不出酒後亂性的事!
随後他看到了床腳擺放整齊的衣物,他們兩的褲子互相交疊着堆放在一起,秦衡的外套倒是随便丢在了地上,上面還有着自己昨晚吐的食物殘渣。
沈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是鼓足了勇氣。
“刷拉”一聲他掀開了被子,這麼一看他才終于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他們昨天沒發生些什麼,被子地下都是幹幹淨淨的。他就說嘛,自己怎麼能搞出這種事兒呢?真是自己多慮了。
自己吓自己~
他慶幸着,甚至想點上一支煙抽抽,不過看着秦衡還沒醒默默地又放棄了。
不過,現在該怎麼辦呢?
跑吧。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裡盤旋,他好像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了一點印象,沈竹捂臉,太過于尴尬了。于是他麻溜起來穿衣服,隻是這衣服皺皺巴巴的還混着一身酒氣,沈竹一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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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衡起來眼睛還沒有睜開,他先是随手摸了下身邊——那裡原本睡着的人早已離開了,隻剩下些許餘溫。
餘溫漸漸散去,他下意識的皺起眉毛,睜開眼睛,果然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垂下眼睑,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昨天晚上。
“小爺我可算是回來了!“沈竹随手拿了瓶酒就喝。
“沈少,打算接下來幹些什麼?“
“打算……想拍個電影……噗——艹,白的?“沈竹一口酒還沒下肚就吐了出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喝些什麼果酒、葡萄酒,多掉面子啊,是不是男人?喝!“有人拿起酒杯準備和沈竹碰了一下。
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五彩缤紛的光閃過,在酒杯裡短暫的留下了一抹色彩。
“行,小爺我剛回來,就陪你們!”說罷沈竹拿起就喝。
酒吧包間内燈光五顔六色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像是抹上了層淺淡的顔料。
“你們難道不了解我嗎,就我還管理企業,過不了幾天就得倒閉,到時候出去喝西北風,你們接濟我?”他有些喝醉了,臉上浮現出一抹霞色。
突然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把酒杯往桌上一扔,“你們都不知道老子在國外過的什麼苦日子?!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一群小鬼老天天騷擾老子!每個月還就給我那點錢!”
‘哐當’一聲酒杯應聲倒在地上,45度的酒剛剛好,不過50度就有些高了,沈酒剛入口沈竹就感到嗓子裡一陣辛辣,他現在吐出來實在是太丢人了,硬生生給咽下去了。
在坐的公子哥們都被吓了一跳,馬上有人勸導:“這不回來了嗎,俗話怎麼說來着的‘昨日不可追已’。”那人撓了撓頭憋出這麼一句。
“對對,繼續喝!”沈竹又拿起個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喝!”
眼看着又叫進來一堆男孩女孩個個濃妝豔抹,包間裡空調開的趙黔看着他們跟沒穿一樣都為他們感到冷,一群人在這兒又唱又跳,就差跳到桌子上來段即興表演的。沈竹醉的不省人事就差說胡話了,差點就被慫恿上去表演一段,看得趙黔心驚膽戰。
他趕緊找了個理由拉着沈竹就跑。
沈竹搖搖晃晃地走出酒吧,趙黔扶着他,眼見着沈竹‘哇’的一聲就要吐出來他忙躲開:“我說你今天喝這麼多幹嘛……唉唉唉給我老實點!别摔着了!”
趙黔一把撈過差點摔倒地上的沈竹,将他扶穩站好:“你在這兒等着我去開車過來。”他在再次提醒道:“你可别瞎跑找不到人,被撿屍了可别怪我!”
“……放心吧,小黔子,你被撿屍了都輪不到我。”沈竹現在腦子不是很清醒,打着舌頭口齒不清。因為醉酒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看着很是動人。
趙黔咽了咽唾沫,想着有人就是天生麗質,喝醉了反而更白裡透紅,那小臉跟出水芙蓉似的,他還真怕這麼短的時間這混小子被撿屍。
要是因為自己的離開沈竹被撿屍了出了什麼事……
趙黔四處觀望了下,這大晚上的又是個偏僻的角落,四周黑漆漆的别說人影了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應該不會有人來吧?他将沈竹靠在牆邊,附在耳邊仔細叮囑:“你就待在這兒,要是有人拉你,你就大聲喊出來哈。”
“放心,小黔子,你被拐了我都不會。”他眼睛閉着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軟趴趴的。
趙黔看了看他,覺得這人估計也沒醉的得徹底,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夜晚的涼風吹散了幾分醉意,沈竹想着趙黔這人也真是神奇,這紙醉金迷晝夜不息的一條街也能找到這麼偏的個地兒,這人不去當特工真是可惜了。
沈竹擡起頭,不遠處這座城市地标在夜晚閃爍着明光,前面應該是堵車了,車鳴聲就沒停過,沈竹覺得有些刺耳幹脆就蹲下來将頭埋到自己的胳膊下。
四周靜悄悄的,不遠處一陣車鳴,沈竹整個人靠在牆邊,他現在也覺得自己是正的喝多了,腦子裡像是塞了浸水的棉花,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不遠處煌煌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覺得有些刺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趙黔這小子,這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他暗罵一聲,眼神都開始迷離開來。
突然沈竹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沒當回事,繼續靠在牆邊閉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沈竹?”來人不确定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