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被迫給偏執權臣當藥引後 > 第29章 動情

第29章 動情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徐妙宜清楚,她身後這個男人慣會隐藏情緒,若隻是冷冰冰斥責,那說明他其實不太生氣。

若他分明動怒,卻還能神色如常平靜說話,那便是真正到了氣頭上。

她今夜在劫難逃,定要下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将他安撫好。

想到此,徐妙宜雙肩瑟縮得更厲害了,顫抖着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小聲道:“郎君,我們回去罷,這裡太冷了。”

外頭還有那麼多人,她不想在這裡就與他胡來。

“花燈不好看嗎?”衛栩稍稍卸去力道,“對了,你今年多大。”

徐妙宜選擇隻回答後一個問題,“過了四月,便滿十七。”

與他比起來,徐妙宜的确很小,衛栩想起她那所謂寡婦身份,冷笑,“你嫁人還挺早。”

徐妙宜半真半假答道:“我阿娘過世得早,後來父親娶了繼母,有了嫡子,着急将我打發出去,便擇了戶人家嫁過去。”

“把你嫁給一個短命鬼?”衛栩順着她的話,“你父親這人……”

他沒有繼續評價,徐琛不顧與妻子結發情分,賣女求榮攀附英國公府,為夫不忠,為父不慈,一個入不了流的虛僞小人。

或許是提及了傷心事,徐妙宜鴉睫撲簌,垂下眸,“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小的時候他也很疼我,我生病不肯喝藥,他便一勺勺哄着喂我,他先喝一口,我再喝一口。”

連阿娘都忍不住埋怨,說父親實在将她寵得不成樣子,哪有小姑娘家養得這麼精細嬌氣的。

“後來阿娘病死了,他又娶了新的妻子,有了新的兒女,便顧不上我。再後來,媒人上門說親,對方家裡給很多嫁妝,打動了他,于是就将我嫁了出去。”

“夫君過世後,婆母嫌我克夫又多病,要将我發賣給鎮上屠戶做妾,我求他救我,他不願出面。他還說我長得好看,屠戶憐香惜玉,不會真的殺了我,讓我好好侍奉新夫君。”

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衛栩一清二楚。

他從不會安慰人,擡手摸她臉頰,原以為她會委屈流淚,卻意外發覺,那芙蓉面上竟一滴水痕都沒有。

徐妙宜望着熙熙攘攘的集市,告訴他,“郎君,我沒事。”

為那樣虛僞的父親傷心流淚,太不值得了。

窗牖大開,寒風将她鬓邊那縷發絲拂到他面上,衛栩睐眸,收緊手臂力道抱了抱她。

他的确想不出什麼話寬慰徐妙宜,眸中掠過一絲狠戾,淡漠開口,“我殺了他給你解氣,如何?”

聞言,徐妙宜瞳孔驟然緊縮,渾身僵住,吓得支支吾吾,“不……不必了郎君,您……千萬别沖動。”

一來她必須隐瞞身份,不能讓他發覺自己得罪了英國公府;二來,萬一胡商言出必行,終究父女一場,她也不忍心。

殺了徐琛跟殺條狗沒啥區别,偏偏她緊張成這樣,衛栩輕嗤,“與你說笑罷了。”

徐妙宜掌心沁出汗,聽他這麼說,才慢慢放下心。不過幾宿歡好,他怎麼可能意亂情迷到為她沾染人命官司,果然是在打趣她。

“我知道的。”她輕輕将素手覆在衛栩手背,主動邀約,“我身子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郎君今夜,是否要留宿呢。”

衛栩攥住她的腰,嗓音低沉,“可以。”

兩人離開雅間,走下樓梯到正堂,說書人慷慨激昂講到精彩處。

“話說當年北狄騎兵攻破回雁關,占據溧陽城長達兩年之久,連陛下都打算放棄這裡割讓出去,朝廷軍更是疲于應戰,教狄狗揍成了軟骨頭。”

“溧陽與涼州相去不過兩百來裡,是涼州城外最後一道防線,要是真的丢了,今後北境幾州再無甯日。”

“幸好軍中出了位衛将軍,他上書勸谏陛下北伐,自請率領五萬兵馬出征,從雲安、溧陽一路北上,打到了回雁關以外百餘裡,在白狼河斬殺北狄大将軍赫連宗岐,将他曝屍回雁關城樓整整三月,曬成了幹。”

滿堂喝彩,“打得好!”

徐妙宜遠在洛京時,就聽說過不少有關鎮北侯衛栩的英勇事迹,他年輕骁勇,能征善戰,打得北狄人不敢過白狼河,素有北境戰神的威名。

不過當年他尚是涼州軍中一位小小将領,便有如此膽識,着實令人欽佩。

她聽得入了迷,不由頓足。

衛栩發覺她未跟上,眸光暗了暗,卻未開口催促。

說書人一拍醒目,揚眉道:“吃了敗仗,折了主将,北狄狗皇帝氣得兩腿一蹬咽了氣!新帝即位,想用萬金換回姑父赫蘭宗岐的屍首,衛将軍不允,當着使者的面将其挫骨揚灰,為枉死的涼州百姓報了血仇!”

堂下百姓義憤填膺,“狄狗該殺!”

溧陽淪陷那兩年,城中變成人間煉獄,大周百姓閑時當苦力修築城防,戰時被充作軍糧,北狄撤退前放了把大火,将幸存的一萬百姓燒成灰燼,如此血海深仇,豈能不恨?

說書人繼續道:“慶曆二十三年,溧陽城和回雁關收複,衛将軍憑借軍功封了鎮北侯。話說鎮北侯身高九尺有餘,天生……”

徐妙宜還未聽完,忽被衛栩牽走。

他似乎不太感興趣,走得極快,她踉踉跄跄跟上,忍不住好奇,“郎君見過鎮北侯嗎?”

衛栩劍眉微蹙,眸光幽寂。

他在軍中當差,怎麼可能随便與她一個外人議論上峰,徐妙宜頓覺不妥,忙解釋:“您别誤會,我方才聽見他們那樣誇贊,有些好奇。是我失言,您便當我沒有問過。”

出乎意料,衛栩淡淡道:“見過,但隻有兩面,隔得太遠,沒有瞧見他長什麼模樣。”

話音剛落,蓦地,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

一匹深栗色戰馬沖着集市的方向狂奔,身後跟着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兵士,高聲呵斥人群:“快讓開!讓開!這畜生失控了!”

鐵蹄翻飛、塵土四揚,人流如潮水般分開,焦急喚親朋好友,各種聲音此起彼伏,一片喧嘩。

洶湧人潮中,衛栩将徐妙宜護在懷裡,避免那些人慌亂推搡擠到她。

她擡頭,望見男人俊朗面容,琉璃瞳中映着明亮燈火,意外多了幾分溫柔。

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回響在耳畔,他懷中這方寸天地,竟成了喧嚣雪夜裡唯一的甯靜處。

衛栩問她:“害怕?”

徐妙宜搖頭,移開視線,被孩童的哭泣聲吸引。

道中竟然還站着個三四歲小童,舉着一串糖葫蘆,哇哇大哭不知躲避。

駿馬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将那孩子踏成肉泥,徐妙宜下意識想要沖過去,卻被衛栩攔住。

下一刻,衛栩飛身上前,眼疾手快将小童從馬蹄下撈出,丢給了徐妙宜照看。

他來不及與她交代什麼,拔腿繼續追趕,奮力縱身一躍,穩穩當當落在馬背,手挽長缰,勒停那匹發狂的馬。

駿馬被辔頭制住進退不得,擡起雙蹄長嘶,要将衛栩掀下去。

人群中爆發出驚呼,徐妙宜溫柔安撫着懷裡哭鬧不止的小童,一瞬不瞬盯着馬背上的男人。

戰馬發狂後極難制服,衛栩從容不迫,矯健雙腿夾緊馬腹,右手死死收緊缰繩,左手按上刀柄,眸中掠過狠戾之色。若這畜生實在不肯聽話,繼續發狂傷人,隻能當街殺了。

徐妙宜心髒驟然一緊,明白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可殺了戰馬,會不會受軍令責罰?

好在衛栩體力遠勝常人,縱然掌心傷口崩裂,血染長缰,他始終沒有松手。戰馬掙脫不了束縛,力竭之後終是屈服,漸漸平息下來,打了個響鼻。

衛栩不動聲色收回左手,周身殺氣瞬息消弭。

人群中響起一陣歡呼,徐妙宜懸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地,幸好是虛驚一場。

隔着夜色,衛栩穿越人海朝她望來,他心情似乎不錯,微微挑了挑唇角。

須臾,身畔有人好心提醒,“娘子,你懷裡這孩子怎麼不動了?”

徐妙宜低頭,隻見那孩子臉色青紫,糖葫蘆早已從手中掉落,她暗道不妙,推測小家夥受驚之下卡住了。

“麻煩大家先讓一讓。”

她迅速将小女童抱到膝上,掌心猛擊後背,迫她突出卡在喉嚨裡的糖葫蘆。

然而小童依然沒有氣息,徐妙宜輕輕将她平放在地上,撬開口鼻,學着醫書上的法子一點點為她渡氣。

過了會兒,小童幽幽睜開眼,有了氣息。

徐妙宜癱軟跪坐在雪地裡,這才發覺自己早已緊張到冷汗涔涔,不過好在她成功了。

一個荊钗布裙的婦人撥開人群,哭着撲上前來,“囡囡,阿娘可算找到你了。”

小家夥見到母親,哇地大哭。

婦人抱着小童下跪朝她道謝,“多謝娘子好心,救了我家女兒,娘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徐妙宜忙不疊将她扶住,“舉手之勞,夫人快帶孩子回去吧,小囡囡今夜受了驚吓,若以後夢中驚懼哭泣,可去藥鋪抓點小兒常用鎮驚息風的方子。”

婦人又是好一通道謝,總算抱着女兒離去了。

這時人群已經恢複正常,徐妙宜拍了拍裙擺上的雪沫子,慢慢站起身,發覺衛栩不見了,集市熙熙攘攘,哪裡還有戰馬的影子?

身旁賣花燈的老婦人,見她怔然站在原地,好心問道:“娘子怎麼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