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霭哼哼唧唧,不情不願地隻能繼續躺着。
殿内燒着炭盆,原先倒不覺得熱,這會兒被他按在身邊,蘇知霭便真的覺得燥熱起來。
她把身上的薄毯掀開一點,又驚動了霍玄琚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那眼神猶如一頭看着獵物的豹子。
蘇知霭被他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難受,忍不住稍稍推了推他,果不其然又被他把手攫住。
“肚子是吃飽了,”他的頭靠過來,帶着濃郁龍涎香的氣息更一步将蘇知霭包裹甚至侵蝕,“朕想吃點其他的。”
自從她掉到湖裡又病了,他将沒再碰過她,自然也沒開過葷,血氣方剛的年紀其中難忍隻有霍玄琚自己才知道。
他一日日地往蘭林殿跑,卻又什麼都做不了,這幾日看她氣色終于好轉,才終于忍不住了。
甚至等不及到入夜了。
蘇知霭聽了果然不從,更用力地去推他,可是這時的小打小鬧反而更像是在引誘他,令他身上被她碰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然後灼熱起來。
他不禁去用力按住她的雙手,隻用一手便将其雙雙困在她的頭頂,自己翻身而上,接下來卻沒有什麼動作。
一處堅硬死死地抵着蘇知霭,她知道那是什麼,卻仍然撇過頭去。
霍玄琚另一隻手挑過她的下巴,挑眉笑道:“朕剛剛看賢妃的臉色怎麼不太好?”
蘇知霭心裡把霍玄琚家裡祖孫三代罵了個遍,又連忙冷冷說道:“陛下想她,去找她便是。”
她是有底氣就算霍玄琚看郦青宜臉色不對去問她,郦青宜也不會說出來的,但也不能保證郦青宜不會腦子一抽真的說了,隻能先把霍玄琚穩住,至少今日之後,郦青宜總會冷靜下來。
同時也會更恐懼。
“說說而已。”他俯身下來,含住她的耳垂,細細地吮吸起來。
這次蘇知霭沒有再抗拒,她閉上了雙眼,抱住了他。
……
此後又是一連數日,霍玄琚夜夜都宿在蘭林殿,甚至有時下了朝就過來了,一直到第二日上朝才離開。
不同于上次在捧露台,如今禁中對此已經司空見慣。
皇後才是大多數人更關心的對象,或者說是她肚子裡的龍胎。
這日入了夜,蘇知霭照舊引着霍玄琚一同飲酒,連哄帶騙又硬是灌了不少下去,連帶着蘇知霭自己也有了幾分薄醉。
她久病初愈,熬不住便想去睡了。
霍玄琚卻不肯放過她了,他的酒量很是不錯,即便已經喝了很多酒,依舊是臉不改色,隻有眼尾沾染了一點紅色,顯得有些妖異。
二人正推推搡搡之際,忽然賈安便小跑了進來,霍玄琚很是厭惡被他打擾,正要發作卻聽賈安道:“啟禀陛下,昭容,鳴鸾殿出事了,太後娘娘已經過去了。”
“鳴鸾殿?”酒氣熏到頭上來,蘇知霭念出了聲,又撐着桌案坐直了身子,最後才記起來去看看霍玄琚。
霍玄琚對待郦青宜冷淡,甚至除了提起郦家時順帶着提起她之外,蘇知霭幾乎沒有聽他說過郦青宜什麼,郦青宜也很是識相,她本就是霍玄琚的表妹,郦太後的親侄女兒,隻要郦太後和郦家沒什麼事,她也就能安安穩穩的,所以倒是很少去霍玄琚眼前晃悠,無所謂費不費心思讨好他。
入夜這麼久還往蘭林殿報過來,恐怕真是出了事。
霍玄琚也在看蘇知霭,兩人對視一眼,又雙雙轉開眼去,不再說話。
***
鳴鸾殿。
深夜。
郦青宜這幾日頗有些魂不守舍,連郦太後那裡都去得不勤了,唯恐郦太後看出來問她什麼——她又憋不住事。
喬蓉和盛逢朔都敢動手害白姝了,誰知道什麼時候輪到她。
雖然不至于惶惶不可終日,但喬蓉有孕,郦家又是多事之秋,郦青宜難免郁郁。
春日也困倦,于是郦青宜早早便上了床窩着,還是睡覺舒服,不用去想那麼多事情,錦被一蓋頭一蒙,管它外面的是是非非,要害她也不會這一晚裡頭将她治死,且等明日再說。
她迷迷糊糊睡過去,大概已經睡了很久,忽然感覺到被窩裡似乎有什麼軟軟熱熱的東西在拱自己的雙腳。
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做夢,等到漸漸清醒過來,那感覺還在,毛茸茸的,暖烘烘的。
郦青宜的瞌睡霎時煙消雲散,她一個骨碌坐起身,然後一把掀開了被子。
“啊!!!”
一聲尖叫響徹整個寝殿。
隻見郦青宜的被子下面藏着一隻髒兮兮的野貓,一雙碧盈盈的眼睛在幽深的燭火之下正定定地盯着她,而野貓的嘴邊沾染着什麼東西的皮毛和血迹。
它的腳動了兩下,竟露出一隻已經被咬死了的死老鼠,然後又張嘴在郦青宜的床上吃了起來。
等上夜的宮人聽到聲音急忙來看她,才不過短短片刻工夫,郦青宜已經連喊都不會喊了,隻是呆呆地蜷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