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有問題。”蕭韫的聲線一改往日清冽,沙啞暧昧。
“對……有問題……”許妙儀附和,幾乎要藏不住女音。
蕭韫眸中劃過一抹意外,側頭瞧了許妙儀一眼。
“啊?有問題?不會吧,我們都好好的呢。”嶽強一臉不可置信,其餘人亦是面面相觑。
許妙儀艱難地開口:“我也不知……為何……隻有我們的……有問題……”
說着,她緩緩擡起臉。除去被胎記占據的地方,她的面上泛着明顯不正常的潮紅,一路蔓延到脖頸。
衆镖師多少都是見過世面的,哪能猜不出這是什麼藥?
嶽強當即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喝道:“小二!你們店是怎麼回事?!給我兄弟喝成這樣了!”
他這一下聲如洪鐘,全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小二聞聲趕來,見了蕭許兩人,不由得大吃一驚,無措道:“這、這我也不知道啊……”
嶽強怒道:“那就去找你們管事的來!總之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是是是!”小二如蒙大赦,飛也似地逃走了。
不多時,酒館的掌櫃匆匆趕來,賠笑道:“諸位好漢恕罪,夥計們粗心,竟讓不懷好意之人摻了不幹淨的東西進去。我定會查清真相,給諸位一個交代。”
他又看了蕭許兩人一眼,道:“為略表歉意,小店免費給二位好漢提供廂房休息,再出資請個郎中或者花娘來為好漢解藥,最後送諸位幾壇美酒,如何?”
嶽強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些,道:“也行。”
“郎中即可。”蕭韫道。
“我也……要郎中……”許妙儀有氣無力地附和。
催-情-藥雖能換得一時歡愉,但多少會損傷身體,故而對于蕭許兩人的選擇,衆镖師并不意外。
嶽強對掌櫃道:“聽見了吧?你們動作最好快點啊。”
“是是是!”掌櫃連聲說着,招呼身後的夥計,“給好漢們帶路。”
就近的兩名镖師起身,分别去扶蕭韫和許妙儀。
“我草,向玉兄!你這可真是……那話怎麼說來着……啊,天賦異禀!”不知是誰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語氣半是震驚半是豔羨。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朝蕭韫的裆部投去目光。
當然,許妙儀例外。她頭昏腦漲,根本聽不清周遭言語。
“你小子可以啊!”有人猥瑣地笑了起來。
也有人開玩笑似地憤懑道:“是誰跟我說長得高的人那玩意兒會小的?”
一時間,滿堂輕浮浪語。
蕭韫閉了閉眼,假裝沒聽見,咬牙挪動步子。
扶蕭韫的镖師這才回過神來,讓夥計趕緊帶路。
片刻後,四人跟着夥計來到一間廂房。
這廂房很小,布置也簡陋,隻有一張床、一套桌椅以及一個燭台。
夥計道:“這是掌櫃小憩的地方,故而有些簡陋,還請好漢見諒。”
兩個镖師将蕭許兩人放在床上,又安慰了幾句,随後同夥計一道離去。
蕭韫和許妙儀并肩而躺,各自默默忍受着藥效的折磨。
許妙儀感覺體内似有萬千螞蟻在啃噬,欲-火洶湧,幾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毀。
她知道蕭韫還在房中,為避免失控之下暴露身份,她雙手緊攥出血,唇上也咬得一片血肉模糊。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或許是因為體質不好,藥效在她體内格外肆虐。意志力瀕臨崩潰,她齒關一松,唇間溢出幾聲低低的嬌吟。
這幾聲如驚雷在蕭韫耳畔炸響,他頭腦霎時清醒不少,猛然偏頭看向許妙儀:“你……是女子?”
在催-情-藥作用下,他嗓音微啞,較之平日更加磁性誘人。
許妙儀此時的腦子像是生鏽了,轉得很慢。蕭韫的聲音落入她耳中,她隻憑本能生出幾分情動,完全不理解其中含義。
蕭韫微微眯眼,眸光晦暗不明。倏地,他支起身子,将手伸向許妙儀。
許妙儀忽見蕭韫的臉出現在自己上方,頓時就恢複了神智,也後知後覺他那句話的意思。
驚慌交加之下,她生出了幾分氣力,連忙坐起身,一邊裹緊衣服往裡面縮,一邊狠狠瞪着蕭韫,咬牙切齒道:“你若想……動我……就先殺了我……否則等……藥效褪去……我一定殺了你!”
此時她沒有刻意掩飾,又有情藥的催動。所以這句話雖然語意兇狠,卻也格外嬌媚動人。
蕭韫一頓,眉尾微挑,嘴角微微扯出一個的弧度:“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人?”
許妙儀看着他,默了半晌,道:“我不知道。”
起初,她堅定不移地認為他是個奸官污吏。可後來在镖局重逢,她便摸不清他是怎樣的人了。
一時間,狹小的廂房内唯有低而急的喘氣聲,将空氣渲染得暧昧。
少頃,蕭韫輕歎一口氣,懸在空中的手落到許妙儀的腰帶上。
“你幹什麼?!”許妙儀大驚失色。她想反抗,然而手腳無力,落在蕭韫身上竟莫名像在調情。
蕭韫手上動作不停,唇角微勾:“既然許兄都這般看我了,我何不把這罪名坐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