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逾按着日常作息起床,他醒來時秦硯已經起了,他不知道秦硯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也沒叫醒自己。
下樓時,秦硯正在吃早飯,今日早餐主食是小米粥,伴着腌蘿蔔清爽入味,這個腌蘿蔔是秦硯車禍醒來時就發現在冰箱裡的,味道十分可口,就是嘗遍了美味佳肴的秦硯也沒得挑。
沈逾入座後兩人安靜吃飯,他正要夾盤子裡的腌蘿蔔,秦硯也正好伸長了筷子,而裡面就剩一塊蘿蔔了。
秦硯炸了眨眼睛,當着沈逾的面,将最後一塊腌蘿蔔夾走了。
還嘎吱嘎吱,滋滋有味地啃了起來。
沈逾一陣無語,起身走向廚房。
“周姨,腌蘿蔔沒有了麼?”
“沒有了哎,瓶子都空了,是哪裡買來的,挺好吃的,我下回去買。”
沈逾看了眼客廳裡的秦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簡短說到:“随便買的,不清楚是什麼牌子。”
“這樣啊......”
腌蘿蔔雖然沒了,但小米粥依舊美味,不用小菜也吃得下去,沈逾重新回到座位,秦硯随口問:
“今天有什麼安排?”
“沒什麼特殊安排,随便走走,找找靈感。”
“你那個樂隊還在麼?”
“今天還在,明天就不一定了。”
正說着,有電話打來。
沈逾:“喂,少傑......嗯,我知道了,好的,會準時到的。”
挂了電話,秦硯道:“怎麼,有行程了?”
“嗯,樂隊要面試吉他手,讓我過來看。”
“應該的,畢竟是你的繼任者。加油,祝找到一個好接班人!”秦硯伸出一隻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沈逾呆呆地點頭。
秦硯失憶了之後,是不是變得“活潑”了許多?
......
......
沈逾十點左右到了音樂室,上午來面試的吉他手一共有兩個,一個十點,一個十一點,大概因為是初試,隻有沈少傑和趙瞬過來了。
趁着人還沒來,幾人在邊上唠嗑。
沈少傑:“哎,我想到以後不能再跟小魚哥一起表演就好傷感。”
沈逾眨眨眼:“我們還要回去說這個事麼?”
沈少傑:“呃,不了吧。”他就随便感慨一下。
第一個約的人是十點,但到了十點二十,才急匆匆跑進音樂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沈逾上下打量男人,他在履曆上寫了自己十七歲就出來闖蕩,今年24歲,已經有七年獨立做音樂的經驗,沈逾從他身上确實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七年獨立生活的氣息,一般24歲的年輕人不會有他這麼厚重的社會感。
“你們想聊什麼?”
男人将背上背着的吉他放下,一邊坐下一邊随手從兜裡掏出一包香煙,用沙啞的嗓音道:
“可以麼?”
沈逾面無表情:“不可以。”
男人聳了聳肩,把煙塞回煙盒裡,語氣裡帶着幾分無所謂:“行吧,聽你的。”
“彈幾首你喜歡的音樂吧。”
“行。”
男人拿出吉他開始彈唱,他的吉他确實彈得不錯,面對幾人态度遊刃有餘,是慣常在外人面前表演才有的從容。
沈少傑:“你之前聽過我們樂隊的歌麼?”
“聽過幾首,不過我覺得你們這個歌太單調了,缺乏深度,不過也是,樂隊幾個都才二十出頭,沒社會閱曆,我告訴你們,要想創作出打動人心的音樂,必須要有深度......”
男人一邊嘴上喋喋不休,一邊手指不停碾着,這是個老煙槍的慣常動作。
将男人送走後,沈逾跟沈少傑對視一眼,兩人默默搖頭。
下一個是個學生,目前隻有20歲,長得一張肉乎乎的臉蛋,和上一個相比何止是差了四歲,簡直是差了十四歲。
他自己說,他從小學開始學吉他,雖然沒有從事音樂相關工作,也沒有進音樂學院,但基本功都是熟練的,他的夢想就是和人組建一個樂隊,一起表演屬于自己的音樂。
有了上一個的對比,沈逾和沈少傑對他的外形,從言語舉止間就能看出的乖巧很滿意,不過——
沈少傑問:“你知道我們馬上要出道了?”
“什,什麼出道,是上電視那種麼?那個我......”
男生滿臉通紅,顯然對一個剛滿20歲的年輕人來說,好不容易組建樂隊就要出道,對他壓力太大了。
将兩人都送走後,沈少傑道:“你怎麼看?”
沈逾:“第一個直接pass,第二個嘛,大學生沒有閱曆,心智不成熟,加上好像是背着父母參加樂隊的,說不定哪天就崩潰不幹了。”
“對你們剛出道的人來說是個不穩定因素。”
沈少傑點點頭:“我也覺得,再看看吧。”
趙瞬在旁歎氣:“要是沈逾能一起出道就好了。”
沈逾已經聽出繭子了。
“怎麼樣,有找到合适的人選麼?”
主唱段堇欽和陸弋陽一前一後走進。
沈少傑笑着說:“你們怎麼來了?”
段堇欽:“我辦完事情,想起今天有面試就過來了,正好碰到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