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克酒吧,過了夜,就是酒吧人聲鼎沸時刻,到了八九點就更熱鬧了,許多剛吃完飯還不想回家的都市男女都來酒吧閑喝兩杯。
克魯克酒吧老闆叫趙瞬,江湖人稱趙哥,同時也是木偶樂隊經紀人,因這層關系,木偶樂隊每周也有固定幾天在酒吧表演,賺一點生活費。
酒吧裡有不少老顧客,到了時間就開始鼓掌,沈逾他們在這兒表演了那麼多次,已經不會緊張,甚至深谙如何帶動氣氛,在幾個年輕人的帶動下,現場很快活躍了起來。
“哎,彈吉他那個,怎麼戴着口罩啊?”
有新客問。
“不清楚啊,可能感冒了吧。”
“吉他手又不是主唱,戴不戴口罩無所謂。”
“哎,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有熟客湊上去道:
“這個吉他手偶爾也會不戴口罩,他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又柔柔弱弱的,你知道,咱們這酒吧難免有喝醉酒的。”
“啊,這樣。”幾個新客立刻理解地點點頭。
不過就是,到底長有多漂亮,才這麼防着啊?
演出加上中間互動表演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剛下台,坐在台下的陸弋陽立刻鼓掌。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小魚哥你們演出太棒了!”
貝斯手将自己的帽子甩到陸弋陽頭上,吹了個口哨。
“怎麼樣,哥哥們有實力吧?”
“有有,一級棒!”陸弋陽豎起大拇指。
“來,小魚哥,喝杯酒清清嗓子。”
“我又沒有唱歌。”沈逾好笑着說。
“我不喝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陸弋陽滿臉失落:“啊,這麼早就回啊?”
“不早了。”
時間已經九點半了,正處于說晚也晚了,但夜生活才剛開始的時候。木偶樂隊的鼓手還在讀書,晚上家長看管得嚴,得回去了,至于沈逾,他也很少表演後還留下,也要回去。
看小孩失望的模樣,沈逾安慰道:“下次再約吧,反正我們每周都會來兩次酒吧表演。”
“是啊是啊,小陸你想找你小魚哥可以随時來音樂室嘛,他沒事的時候都在。”趙哥也打圓場。
“那行吧,那我們下次再見。”
幾人往酒吧門口走去,因為來的時候喝了酒,回去都得打車。
沈逾才走出酒吧大門,腳步不由怔住。路邊停靠着一輛白色勞斯萊斯,秦硯的車子很多,這輛勞斯萊斯算是他常開的了,果不其然,他一擡眸,對上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睛。
他對着沈逾笑了笑,眼睛往他身後幾人瞧了瞧,一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的表情。
沈逾咬了下唇,回頭對同伴道:
“有人來接我,我先走了。”
“啊,誰啊?”
陸弋陽本來還想跟偶像多相處一會,聞言失望地問,他看向路口方向,路邊停着一輛白色勞斯萊斯,炫目的曲線惹來不少路人注視。車門旁站着一個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襯衫外沒有打領帶。
西裝最是挑人,若是身材不好簡直是災難,但這套黑色昂貴的西裝在男人高大身形支撐下反而凸顯出優越的肩寬和身材比例。陸弋陽還注意到他手上戴了一隻金色的機械手表,這款手表牌子他知道,價格不下百萬。
注意到他的視線,男人也向他投來一個目光,漆黑瞳仁深邃好似海洋,但不見絲毫寬和包容,更像是在衡量審視,還帶着難以言喻的威懾。
陸弋陽剛跟他對上目光,下意識轉開視線,下一秒,又覺得自己窩囊。
沈逾可沒注意到他的小心思,他朝幾人道:“我先回了,下回見。”
“拜拜~”
沈逾走到車門邊,臉上笑意漸漸淡了。
“我們走吧。”
秦硯唇角揚了揚,彎腰進入車内。
秦硯自己是很少開車的,準确地說,因為時常需要在車上辦公,為了行車安全,他一般會将開車工作交給他人,今日也不例外。
“這是我第一次來酒吧接你麼?”
“不是。”
“那是我第一次見你樂隊的成員?”
“可能是吧。”
他組建樂隊是半年前,而後很快,他就和秦硯陷入了矛盾。秦硯這個人本就高傲,心情好的時候,會陪他玩愛情遊戲,處處哄着他,但本質依舊是傲慢的。
兩人都鬧矛盾了,他自然不會有心情見自己的樂隊成員。
後車座隻打了兩盞車頂小燈,随着街燈快速閃過,人影若隐若現。秦硯目光深沉,盯着沈逾望着窗外風景的側臉。
“剛剛那幾個,都是你樂隊的人?”
“什麼?”
沈逾轉過頭,沒聽清他的話。
“算了。”
秦硯卻沒有繼續追問,他哼笑一聲,略過話題轉而抓住了沈逾的手,沈逾掙紮了下,沒掙脫,就算了。
“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