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人影自巨大的落地窗前走出,雖然夜間寒涼,但别墅室内有恒溫空氣裝置,一年四季維持二十五度的氣溫,秦硯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真絲睡袍,腰帶挽在腰間,因為是交差衣領,胸前還袒露出流暢堅實的肌肉線條。
沈逾目光傾斜着投在地上,道:“太晚了,我先上去睡了。”
“等一等——”
秦硯走上前,暗沉厚重的木質香伴随淡淡小青柑清香飄入沈逾的鼻尖,被這個味道包裹了太多回,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沈逾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秦硯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扶着他的臉頰,掌心溫度熱貼,大拇指在鼻梁邊上蹭了蹭,力道有點重,讓沈逾稍稍感到一點痛楚。
“這裡怎麼了,怎麼有顔色。”
“啊?啊——”
“應,應該是演出時畫的顔料,還沒有洗幹淨。”
因為後台卸妝比較潦草,沒洗幹淨也很正常,畢竟不是大明星。
“我上去洗!”
沈逾正要逃走,秦硯的手掌扣上他的手腕,不輕不重地一擰,讓沈逾驚呼出聲。
秦硯的手指在他手腕内側緩緩摩挲,那力道不輕不重,又帶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意味,他們之間實在是有過太多往事,沈逾因為他這個動作身體激起一股不明緣由的戰栗,白皙的皮肉因為刺激而微微發燙。
秦硯臉上挂着笑,似是心情很好,他垂眸望着沈逾抿着唇一臉冷漠的模樣,身體向他靠近。
“為什麼這麼急着躲我?是因為——”他惡劣地在沈逾耳旁低語:
“怕被我發現你硬了麼?”
轟地一下,沈逾整個人直接炸開,大腦瞬間空白,巨大的羞恥下他輕而易舉地推開了秦硯,手腳并用地給自己找借口。
“是因為晚上喝了酒,因為演出很成功喝了酒。”
“喝酒就會興奮,酒精......”
沈逾發不出聲音,在秦硯強有力的壓迫下,他隻能被迫擡起臉承受對方的親吻。
這個吻不同上一回,俨然恢複了名為秦硯這個人惡劣霸道的一面,唇舌入侵他的身體,攪合他的大腦,模糊他的思想。
半晌,秦硯退開時,沈逾仍茫然不解。
秦硯眼裡含着笑,好似欣賞地觀賞着沈逾眼角的一滴水珠。緊接着,他不經許可蹲了下來。
“别——”
沈逾羞恥得滿臉通紅,奮力地拉住自己的褲子,但他的力量顯然敵不過秦硯,在連着最後一層防備也被褪下時,秦硯擡頭朝他笑了笑,而後張開了嘴。
沈逾倒吸了口氣,整個人像是墜入雲端之中,迷迷糊糊地踩不到地面。
經曆了不知道多久,沈逾瀕臨極限,他最後的意志讓他努力推開自己身前的腦袋,但如同每一次的反抗,他還是沒有成功。
眼前綻放炫目的光點,沈逾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終于放開了他,秦硯的嘴巴抿地緊緊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的眼睛。
沈逾的心髒提了起來,耳根燙得幾乎灼燒了他自己,秦硯不動聲色地從邊上抽出幾張紙巾,輕輕地低下頭吐出。
沈逾猛然地擰開了腦袋。
“好了。”
秦硯站起身溫柔地看着眼前跟煮熟了的龍蝦沒兩樣的沈逾。
“現在可以睡覺了。”
“你......”
沈逾張了張嘴,但所有語言都被堵在喉嚨,少許後,他咬着牙飛快轉身上樓,一次都沒有回頭。
秦硯搖首歎息:“真是個絕情的人。”
這一夜,秦硯睡得好不好,沈逾不清楚,但沈逾确實睡得挺好的。在發洩完經曆,又喝了酒,又發洩了之後,他神清氣爽,同時精神倦怠,上床之後很快入了眠。
就是到了第二天,再見到秦硯的時候,尴尬後知後覺來臨。
這份尴尬不是因為口,畢竟秦硯這人沒臉沒皮之前也經常幹這事,隻是在沈逾心裡,兩人已經是要離婚的人,未免有種舊情複燃的尴尬感,相比之下,另一人毫無感覺。
“早上好啊。”
沈逾醒來時,秦硯已經在樓下,換上了正裝,微笑着看着他。
“早上好。”
沈逾低着頭,快速繞過他坐到餐桌另一頭,話說回來,秦硯第一天坐的位置就是以前習慣坐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失憶。
沈逾心裡嘀咕着,見周姨将早餐端出來,立刻低頭開始吃早飯。
秦硯看着他的小動作,挑了挑眉,沒說什麼。直到要出門,他才駐足在玄關。
“從前我出門,是你吻我,還是我主動?”
這是個避無可避的話題,沈逾放下手機,走上前。
青年踮起腳尖,在男人唇角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