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林絮舟嗷嗷叫的樣子,夏新月笑了笑:“可以。”
兩人邊說邊往屋子裡面走,雲雁聲似乎想到什麼,開心的臉又垮了下來:“可是他受傷的話,師尊你又要給他煎藥,忙前忙後的……”
夏新月正色道:“你和他都是我的徒弟,在這一點上,不會顧此失彼。”
雲雁聲的臉上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雲雁聲十幾歲入門,在雲阙修行這麼多年,心性依然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樣子。
不知不覺,兩人走進雲雁聲的房間,夏新月撫了撫雲雁聲的頭,打算回屋,餘光看見他桌上擺着一隻素白的杯子。
與林絮舟剛剛送他的,一模一樣的杯子。
什麼都不知道的林絮舟避到了千仞岩,打算給丁纓送最後一個杯子。
丁纓将杯子随手擺到桌上,順手就與林絮舟勾肩搭背道:“你師叔這裡不缺杯子也不缺碗,就是手癢,想知道現在的境界發揮出來有多大威力,好想去外面抓個魔修試試手……”
林絮舟弱弱道:“師叔,我就是魔修……”
“呃,”丁纓尴尬地摸了摸下巴,“當我沒說,那個凝神錄我已經看到最後了,但是卡在一個東西上,如果沒有它,就無法把凝神錄練下去。”
“什麼東西?”
“仙凝草。我打算找個時間動身去外頭找找。”
“你連它生長在哪都不曉得?”林絮舟無力吐槽,“那你知道那玩意長啥樣嗎?”
丁纓兩手一攤:“不知道。”
林絮舟搜索了系統,翻出這個仙凝草的簡介,很好,還是圖文并茂的,清楚地記錄了生長習性和分布地。隻是那地方距離天魔隙很近,經曆過一次,可不敢再讓丁纓出什麼事情,于是表示要和丁纓一起去。
丁纓道:“你也去?”
林絮舟道:“看不起我?怕我給你拖後腿?沒有我,你怕是找不到仙凝草。”
丁纓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你一起的話,我們最好即刻就要動身。”
“為什麼?偷偷摸摸不是我風格。”
“首先我去找仙凝草的事情肯定不能讓兩位師兄知道,他們知道了肯定會阻止我,其次夏師兄知道我不僅自己去,還把你拐出去,肯定會責怪我。”
所謂即刻動身,就是林絮舟召出桃拔劍,打開導航,和丁纓兩人從千仞岩禦劍離開雲阙山。
林絮舟點擊主動尋找目的地,問丁纓:“為什麼舍近求遠,讓我師尊告訴你當時他怎麼突破的,不就好了?”
哪知丁纓自尊心強得很:“我要憑借自己的本事晉升到蓮藕化身境。”
兩人說着話,來到仙凝草生長較多的地方——青石澗。
林絮舟停了導航,因戴了頭套,找東西不便,丁纓先降落下去找仙凝草。
“有嗎?”
等了一陣,卻聽丁纓“啊——”了一聲,林絮舟心裡一驚:“怎麼了?”
“沒事,”丁纓道,“你往左邊下來就好。”
林絮舟輕籲了口氣,控制桃拔劍往左緩緩降落,突然一陣強大的吸力,林絮舟像是被卷入一個漩渦,一陣天旋地轉。
耳邊聽到丁纓喊:“喂,你怎麼往那邊,應該是這邊啊,這邊!”
林絮舟歎了口氣,道:“師叔你竟然——”
他早該想到的,難怪上次去珍珑閣,照着丁纓的指向,他還是饒了一個大圈才找到位置,以為丁纓左右不分!
林絮舟以為他會連人帶劍被彈飛,沒想到寶劍就是寶劍,劍身白光一閃,竟然刺穿無形的屏障,墜了進去。
他摔落在一片草坪上,一眼就看到了此行要找的仙凝草。
此時,丁纓緩緩着落:“對不起、對不起!我搞錯方向了。”
林絮舟道:“你怎麼不是摔下來的,穿進來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嗎?”
丁纓搖了搖頭:“最初有一道阻力,我讓你别往這邊走,後面跟着你進來,就沒有什麼異常了。”
林絮舟看了看桃拔劍,想不到桃拔劍把整個屏障法陣都破了。
丁纓低頭看向生長着各種珍稀藥草的草坪,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天魔隙地界了。”
兩人摘取仙凝草的過程中,順手也摘了各種認識、不認識的藥草。
丁纓抓了抓手背,道:“這鬼地方難得進來一次,不如多摘一些,這些藥草說不定在以後都有可能用到。”
是這個道理。
林絮舟本着來這一趟不能虧的心理,脫掉外袍,裝了滾圓的一包:“裝滿了,師叔,我們走吧。”他給衣服打結的時候,瞥見兩隻手掌生出密密麻麻的紅點。
“師叔,别挖了,我們是不是摘到毒草了?”
正自疑心怎麼回事。
這時,身後一個肅然的女聲道:“别動,你們中毒了。”
中毒!
林絮舟發覺紅點的地方越來越癢,心懷僥幸道:“這位漂亮姐姐,看來你對這裡很了解,不會恰好知道怎麼解毒吧?能不能請你賜解藥?”
女子看起來三十歲的模樣,冷冷打量了兩人一番:“你們禦劍而來,看來是雲阙劍修?”
丁纓應道:“正是!”
不是,師叔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快答應,出現在天魔隙這種地方的,能是一般人嗎?林絮舟真替雲阙劍修的天真感到擔憂。
女子哼道:“藏在這裡也被你們找到,真是不容小觑。”
話音未畢,對着林絮舟一招襲出。
林絮舟内心卧槽了一聲,揮出桃拔劍都驚險抗住了,丁纓過來幫忙,女子去對她沒有興趣,隻與林絮舟過招:“一個魔修轉而修劍,倒是稀奇。”
幾個回合後,女子就發現林絮舟修為不怎麼樣,隻是劍器不凡,又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靠這柄劍才破了青穹鼎布下的陣法。”
青穹鼎?!
他知道這個女子是誰了。
青穹鼎是罕見的靈器,不過,到底比不得上百年的桃拔獸,震懾于桃拔的靈力,青穹鼎收斂了陣法,不敢與之争輝,這才讓林絮舟一劍入得天魔隙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