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旁觀弟子低頭聳肩,想笑又不敢。
于陌寒在師弟們面前威風掃地,當即惱羞成怒:“看什麼看,你們一起上,就不信還抓不住他!”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林絮舟在衣囊裡随手一掏,觸及一截冰冷堅硬的鐵器,越抽越長,赫然是一柄銀光閃閃的利劍。
趁此機會,正好把這幾日簽到贈來的道具拿出來練練手。
他把另一隻手捏着清蓮仙盞,别在身後:“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有種一起上,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這新得來的道具有多厲害!”
于陌寒摸了摸鼻尖黑痣,看向旁邊的師弟:“周霖,你去。”
叫周霖的弟子一臉苦相,礙于師兄的命令,不得不舉劍悶頭往前沖:“啊——”
兩劍交鋒,發出嘩啦一聲。
掌中分量驟減。
低頭看去,利劍隻剩一截劍柄。
場中爆發一陣無情的嘲笑,于陌寒的笑聲最是刺耳:“哈哈哈,你還有什麼道具,不妨都都拿出來!”
這時周霖第二劍又斜刺過來,林絮舟一個側身避過,随機又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反手紮向他的手腕。
周霖笑得龇牙咧嘴:“小雜種,你給我搔癢啊。”
林絮舟不敢置信地往自己手臂狠狠一紮,隻是輕微刺痛,可惡,居然是可伸縮匕首!
他慌忙再掏,軟綿綿的梅花镖?!
這一批的質量跟滴眼液完全不像是一個廠的!
“叮——”系統提示,“群演道具,力求逼真,但畢竟不是真的。”
林絮舟:“……”
仔細回憶,系統是提示了主演道具群演道具什麼的,當時沒有在意,原來埋下的都是坑啊!
群演道具就是整蠱道具,真是滑稽到家了。
比這更滑稽的是,他剛剛放出的豪言壯語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于陌寒惡狠狠地一揮手,衆人一擁而上。
林絮舟咬咬牙從面前這人胯/下鑽了過去,手上抓到什麼就往撲來的人臉上丢什麼。
嘩啦啦……
不知道哪本冊子裡的書頁散落,如枯葉般一地零落。
冊子裡好些是傳承百年的道法孤本,于陌寒見狀,面色發寒:“竟敢毀壞本宗古籍,你當真是嫌命長了!快把他綁了,否則師尊怪罪下來,我們哪個能逃得過處罰!”
幾人卯足了勁捉拿林絮舟,一番混戰,林絮舟不僅修為低下,還要護住手裡的杯子,不免捉襟見肘,破綻百出,沒過幾招就被一左一右拿住了肩膀,頓時整隻臂膀酸軟,哐當一聲脆響,清蓮仙盞脫手墜地。
衆弟子都傻了眼,誰都不敢上前去看,清蓮仙盞究竟摔成什麼樣了。
夏新月慣來清冷,雲阙仙宗個個都當他不近人情、不好相與的,惹到玉澈仙君,隻怕被逐出師門都是輕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于陌寒:“哼,你小子憑什麼誣陷我們?仙盞是在你手裡摔的,我們連邊邊角角都沒碰到過。”
其他弟子連忙附和:“于師兄說的不錯!空口無憑,你冤枉人可得拿出證據來。”
“拿不出證據就是污蔑!”
周霖道:“于師兄,我們這就去飛瀑山說明原委,這魔修妄圖在清蓮仙盞上動手腳,豈料行迹敗露,被我們發現,驚慌失措中竟将仙盞摔裂。”
于陌寒屈指勾了勾鼻尖那顆小痣,嘴角咧開意味不明的笑:“也好,别忘了請玉澈仙君放寬心,就說有些狗崽子觊觎仙君,凡他用過的器物都愛不釋手、流連親吻,清蓮仙盞既是仙君珍視之物,即使摔了也好過被心懷叵測之人得手,成了亵渎仙君的玩意兒……”周霖等人跟着發出猥瑣大笑。
林絮舟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于陌寒振振有詞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師兄弟瞧見你在膳堂狼吞虎咽玉澈仙君吃剩的饅頭、米粥,還抱着他用過的碗碟偷親傻笑,你還想抵賴不成?”
夏新月辟谷期吃得越來越少,他秉承着絕不浪費和每日簽到的良好作風,把夏新月碗裡剩下的一點殘羹剩飯倒進嘴裡,本以為沒人看見,誰知早被當做下流龌龊的舔狗了。
“事情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休要胡說!”
林絮舟氣得臉色漲紅,在他人看來,卻像是做了虧心事被捉到,惱羞成怒一般。
“究竟如何不用向我們多說,此事早在雲阙傳開了,玉澈仙君恐怕也已知曉,你還是去同仙君解釋吧!”
“你們……”兩個字剛出口,背上傳來皮肉被劍刃劃開的鈍痛,林絮舟猛地攥緊手心,氣息也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