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寒相讓小的來報,那耶律大汗已經在城外三十裡處,另外,源俶已在大殿外恭候皇上多時了,說是與皇上當面辭行的。”皇上一聽源俶來了,跳了起來,大吼道:
“先将源将軍請到壽康宮來。說有急事相商,速速請來!另外,讓寒相帶幾位大臣在大殿外等候即可,不必出城,那耶律大汗心中自然明了。”說話間,源俶自己闖了進來,行了個大禮:
“皇上,我要……”
“快來幫忙,先别說你的事。珩兒受傷了,傷口很深!你來給她鎮住元氣,我來清理傷口。不準傷到她一絲一毫,否則,這輩子你就别出宮了!”
“珩兒?”源俶探過身子一看,瞪大了眼,又呆呆地望着皇上,眼裡盡是不解,“你?......珩兒?” 源俶不知道該怎麼問了,竟結巴起來了。
“你先給她鎮住元氣,别問了!”皇上說罷要解開曹青珩的上衣,源俶慌忙用身子把皇上的手推了回去:
“我是她的哥哥,我來吧!”源俶一臉的鄙夷。
“她是我……珩兒是我妻子。”皇上看了看太後,語氣更加堅定,“對,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愛妃。我希望你能幫我,我要親自為她療傷。”皇上說着解開了曹青珩的衣服,看着她脖子上的青龍璧愣在那兒。
“别再遲疑了!皇上!再遲疑下去她就沒命了!受傷幾刻鐘了?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有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嗎?我也是護了她這些年的,我這就把她帶到曹師叔那兒吧,你這裡這就是個吃人的皇宮!”源俶激動起來。看着曹青珩奄奄一息,他的眼淚下來了,心裡埋怨着,“這個傻丫頭,怎麼能到這樣的地方來?”
太後一看源俶要把救她小黃孫的恩人抱走,起身攔住:
“源将軍,都是老身的不是,别說氣憤的話了,先救這孩子吧!若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怎能對得起她的父母?皇上已經說了,這姑娘是他的妻子,請源将軍快些醫治吧,再耽擱下去,這姑娘就沒命啦!”畢竟是老太後,看源俶有些激動,話語中無視皇上,雖心中有些不悅,卻以笑臉相迎,言辭懇切。
珩的臉色死人般慘白,似乎沒了氣息,渾身濕得透透的,胸口前已被血水混着污水染成一片紅色,嗒嗒嗒往地面滴了一灘血水,源俶不敢低下眼睛去看那一灘血水,他的心裡也在滴着血。
“皇上,快用那個綠色大葫蘆裡的水給珩兒清洗傷口,那是青龍澗溪水,可以止血!你快點!你不行的話,我來吧!”源俶也不忌諱在皇上面前說“你”“我”了。
“你相信朕!朕能救活珩兒的!”皇上說着,用剪刀剪開了傷口處已經粘在一起的衣服。
看着皇上熟練的動作,源俶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随着傷口清洗幹淨,上了藥,可是青珩的脈搏時有時無,源俶的心瞬間又緊張起來。
“源俶哥哥!”甜甜的聲音,可愛的娃娃臉帶着甜甜的酒窩,這鬼丫頭隻要喊他哥哥,肯定又憋着什麼壞主意,得防着點。心裡想着忽然覺得手臂有麻麻的感覺,低頭看去,青珩已經在他的手背上胡亂紮了許多銀針,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把源俶的銀針又偷走了。幸福的往事......源俶再也忍不住,任淚水随着回憶盡情流淌着。
那是一個初夏,臨近晌午時分,源俶跟着父親來拜訪曹郁風。陽光透過密密層層的樹葉照射到地面上,也并不怎麼熱,院落内外,花香濃郁,談笑風生。看着大人們說說笑笑,哥哥又在一旁默不作聲研究自己的功夫,愛熱鬧的青珩耐不住寂寞了,嚷着要帶源俶到青龍澗溪邊玩耍。
“爹爹,母親,我和源俶哥哥去玩啦!走!源俶哥哥,我帶你看鳥去,青龍澗溪邊可好玩啦!那裡有好多鳥!它們還會和我說話呢!”說罷,也不管大人們答應不答應,一手抱着黑羊羔,喂它吃嫩樹葉,一邊用肩膀推着源俶往前走。
遠望去,青龍澗如一塊巨大的深綠色碧玉,仿佛是被誰不小心丢棄在山澗處,周圍的花花草草都是精神抖擻百倍的。鳥兒們撲棱着翅膀一會兒俯下身子喝水,一會兒蹲下身子在水裡,再起身抖抖羽毛,撲棱撲棱翅膀,看青珩來了,直接飛過來,停在她的肩膀上,把源俶看得目瞪口呆,驚詫無比。
“源俶哥哥,我來教你和鳥兒們說話吧!我能聽懂它們的話,你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