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娘子受驚了,要不我們再往山裡去一去吧,去你姨母家,雖然姨母、姨父青玙他們不在家,劉嬷嬷在家,他老人家多少能照應一些。冰絕崖離這兒又太遠,你身子這麼沉,哪裡能經受得住颠簸。這裡人來人往雜亂,娘子又喜靜不喜鬧,況且娘子又快要生了,聽人說離這十裡處的有一個穩婆,手藝極好,住在她家旁邊,請她接生也方便得多。”源俶看着妻子這樣的身子跟着自己遭罪,心裡很是愧疚。媏娘看得出來,夫君是心疼自己才這樣自責,心裡暖暖的,除了父親,他是自己最親的人了。
“官人,師傅最不喜人吵嚷,珩兒也是被師傅逐出幾次的,多虧表妹聰慧,悟性極高,是塊習武的料子,不然就是我再求情,也是枉然的。官人說的又是哪裡話,想當初奸臣當道,蒙蔽皇上,父親含冤入獄幾年,我四處求人無門,親戚友人恐避之不及,每每去求都被拒之門外,幾乎要乞讨過生活了,也無人過問。後父親貶谪禹州,途中奸人劫道暗殺,多虧官人舍命相救。不然,哪裡還有父親和我的性命。”媏娘正說着,腹中胎兒又踢了她幾下,鬧騰得厲害。
“官人,怕是我要生了,不能去山裡了,你速去請穩婆來,我趁着還能走動先多燒些水備用,雪大路滑,官人小心,我去林園找虞嫣······”話沒說完,忽然想到狗舍裡,又好像聽到了什麼,兩眼直直地盯着狗舍,疾步過去。源俶伸手扶住妻子,低聲道:“他們不多時還會往返回來的,我們是不能走了,林園虞嫣雖是你閨中舊識,時隔多年,嶽丈又含冤遭貶,自那日踏青遊玩一見,你又告知了她居住,她也未曾來看過你,想來也是個拜高踩低的人,況且又有生人前來翻箱倒櫃地找尋,看眼下情景,不宜讓人多知,娘子隻管安心做自己的事,這裡有鬥風在,我去去就回。” 源俶拉車套上降雪龍,降雪龍無需主人甩鞭吆喝,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