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想痛呼一聲,可所有的話語和聲音都被弘朗吞了去,弘朗将他禁锢在懷裡,不讓他躲開半分。
電光火石間,有什麼東西在沈洛腦海裡炸開,他想起來了,他全想起來了!
可還不如忘了,他昨晚都說了些什麼虎狼之詞啊?
一點都不禮貌。
太唐突了!
沈洛在心裡唾棄着自己,一時分神,卻換來了弘朗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
既然恢複了記憶,再這麼親下去可就不合适了,沈洛内心掙紮許久,最終推了推弘朗。
沈洛顯然不知道這樣的做法隻會讓弘朗更加瘋狂。
弘朗的手繞過沈洛的後脖,腕骨一壓,沈洛被迫仰起頭接受弘朗狠戾的吻,直到他真的快喘不過氣,弘朗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
“想起來了?”弘朗戲谑道:“你昨晚不是說你很清醒嘛?看來也是騙我的咯。”
“不是,昨晚的确是清醒的,隻是今早起來頭有些暈,又被雷聲吓到了,所以一時間忘了……”沈洛越說越沒聲,說到後面自己都不信。
“不信。”意料之中,弘朗說:“你說實話吧,你就是忘記了。”
“抱歉,我……”沈洛低下頭說道。
“果然。”弘朗輕哼一聲,語氣裡是掩不住的難過,“昨晚說什麼喜歡,原來不過酒後胡言,也就我這個傻子當了真,隻可憐我一顆真心,終究錯付。”
弘朗轉身,作勢要走,卻被沈洛從背後抱住。
“不是的!”沈洛說道:“不是酒後胡言,是……是蓄謀已久,弘朗,我昨晚的話不是騙人,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弘朗在沈洛看不見的地方勾唇一笑,旋即又藏起笑意,故作受傷說:“我不會再輕易相信你了。”
沈洛捕捉到“輕易”二字,聽懂了弘朗話裡的撒嬌意味,連忙道:“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重新相信我?”
見目的達到,弘朗也不再裝下去了,他轉過身子,直言道:“不如,你來證明一下?”
“證明什麼?”
“你說你喜歡我,怎麼證明?”
話音剛落,沈洛就以最快的速度在弘朗嘴角親了一口。
親完之後,沈洛說:“好了。”
“就這?”弘朗訝異地問。
“那不然呢?我爹說隻有相愛的人才能接吻,我都親了你了,還不能證明我喜歡你嗎?”沈洛認真說道。
沈洛大概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有多可愛,但弘朗可是知道的,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沈洛的臉,像是要将沈洛的臉盯出兩個窟窿來。
“該你證明了。”
“什麼?”弘朗沒聽清。
“别裝傻,我證明完了,該你證明你喜歡我了。”沈洛理直氣壯道。
弘朗點了點頭,捧起沈洛的手,露出腕上的玉镯,說:“你不是問我這镯子是哪兒來的嗎,這是我母親的镯子,說是留給我未來媳婦兒的,她估計不知道,她兒子長大之後是個斷袖吧。”
弘朗話說的輕巧,但傳入沈洛耳朵裡卻多了一分傷感。
“你母親……可還健在?”沈洛問。
“死了,好多年前就不在了。現今這世道真的很奇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弘朗嘲諷一笑,說道。
沈洛看着弘朗,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從來不會安慰人,隻能随心而動,上前擁住了弘朗。
“這是做什麼?”弘朗笑說道。
沈洛一隻手強勢地将弘朗的頭壓在自己頸窩處,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着弘朗的背脊。
弘朗以一種怪異的姿态縮在沈洛懷裡,但方才心裡的怅惘倒确實不複存在。
“我哥哥說,一個人心情不好的話,可以抱一抱他,這樣他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那……别人不高興的時候,你也會這樣抱别人嗎?”弘朗問。
“不會。”沈洛回答得很幹脆,“我隻會這樣抱你。”
埋在頸窩下的嘴角動了動,蹭的沈洛有些癢,卻到底不舍得推開。
“我把我娶媳婦兒的聘禮都給你了,應當能證明我喜歡你了吧。”
沈洛欣賞着腕上的玉镯,那镯子無論看多少遍都會覺得驚豔,或許是好玉養人,連帶着沈洛的手也白皙了許多。
“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喜歡我了呀。”沈洛笑着說道:“好巧,我也差不多。”
弘朗埋在沈洛頸窩下,沉醉于沈洛身上萦繞的香氣,香氣逼人,叫人如癡如狂。
在這香氣的作用下,弘朗的頭痛竟然好了些許,這可當真是奇事。
看來,他的血懼症也并非藥石無醫。
若是他的病真能醫好,那日後的事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