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郡,夜雨如注。
王匡緩緩推開廳堂的木窗,一陣濕冷的風帶着泥土的腥氣撲面而來。他披着厚重的狐裘,手中捧着一盞溫酒,目光遙望遠方,卻掩飾不住眼底的憂色。
“大人,夜深了,何不早些歇息?”一名親随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王匡卻沒有理會,他盯着雨幕中的黑暗,似乎透過這片朦胧的天地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曹操這一路南下,連破東平、範縣,連袁紹也擋不住他。若他取了濮陽,下一個就是我們泰山郡……”他聲音低沉,帶着幾分疲憊,“亂世如棋,這盤棋,我已無路可退了。”
話音未落,廳堂的燭火忽然被夜風吹得搖曳不止。王匡眉頭微皺,轉身回望,卻見屋内的侍衛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順着刀刃滴落在地,混着雨水蔓延開來。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從廳外走入,他手中握着染血的長刀,目光冰冷如霜。
“胡母班?你為何……”王匡瞳孔驟然收縮,話未說完,刀鋒已至!
長刀劃破空氣,一片鮮紅濺在牆上。泰山郡的太守王匡,連帶着他的計劃與憂慮,都随着這一刀永遠地埋葬在了這個風雨之夜。
濮陽城,張邈的書房内,燭光搖曳。
“王匡被殺了?”張邈猛然拍案而起,信箋從他手中滑落,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擡起頭,死死盯着陳宮,眼中透着震驚與憤怒。
“是胡母班動的手。”陳宮冷靜地說道,語氣中卻帶着一絲壓抑的怒意,“王匡雖病體纏身,但在兖州士族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威望。此人一死,兖州士族已經亂了。”
張邈聞言,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他的目光掠過窗外操練的士兵,低聲道:“孟德這一步,太狠了……王匡死了,下一個會是誰?是我張邈,還是濮陽的其他人?”
“孟卓。”陳宮走近一步,目光如刀般刺入張邈的心中,“這一次,曹操不會手軟。你若再猶豫,便是下一個王匡。”
張邈垂下頭,握緊的雙拳微微顫抖。他咬牙道:“我知道……可我等如今無力獨抗孟德,若無外援,不僅陳留,整合兖州遲早會落入他的掌控。”
“所以。”陳宮語氣低沉,卻帶着一絲隐隐的激昂,“我們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夠鋒利,足夠狂傲的刀。”
張邈猛地擡起頭,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你是說……呂布?”
陳宮點頭,聲音如鼓:“呂布雖性情乖張,但其勇武天下無雙。隻要将他迎入濮陽,便能與曹操一戰。屆時,兖州士族還有一線生機!”
張邈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點頭:“好,那就請公台前去,務必将呂布請來。”
現代,某大學宿舍。
“砰砰砰!”鼠标在桌面上飛速點擊,鍵盤敲擊聲接連不斷。呂小布死死盯着電腦屏幕,表情興奮得像打了雞血。屏幕上,呂布騎着赤兔馬,揮舞方天畫戟,瞬間将曹操的大軍砍得潰不成軍。
“哈哈哈哈!曹操,你也有今天!三國無敵是吧?今天給爺跪下!”呂小布仰頭狂笑,鼠标猛點,操作着呂布一路砍瓜切菜,屏幕上全是曹軍慘叫着倒下的身影。
舍友們圍在旁邊,一邊看一邊直搖頭。有人忍不住吐槽:“呂小布,你玩個遊戲至于這麼興奮嗎?這一局打完你怕不是能上天!”
“懂什麼!”呂小布得意地轉過頭,眼中閃過一抹神采,“老子玩的不是遊戲,是真正的天下無敵!什麼三分天下?扯淡!隻要有我呂小布,曹操算個屁!袁紹、劉備都得跪着喊爸爸!”
一個舍友忍不住笑出聲:“行啊行啊,呂大爺。你呂布牛皮,你是無敵戰神,但趕緊存檔吧,萬一翻車挂了,你又得罵系統一個小時。”
“翻車?”呂小布冷笑一聲,嘴角揚起一抹不屑,“死?我呂小布,從不知‘死’為何物!看着吧,曹操馬上全軍覆沒了——”
他話音未落,屋外忽然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夜空,轟然劈下!
“咔——”一聲炸響,整棟宿舍瞬間陷入黑暗。屏幕上的呂布定格在最後一擊的動作中,電流火花閃過,遊戲直接黑屏了。
“怎麼回事?停電了?”舍友們紛紛站起來摸黑四處查看。
“手機呢?開手電看看啊!”有人摸出手機,但驚訝地發現屏幕一片漆黑,根本無法打開。
“我手機也開不了!”另一個人喊道,語氣中帶着幾分驚慌,“這什麼鬼?”
就在大家一片混亂時,呂小布卻呆住了。他的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圓球!
那金球懸浮在半空,通體散發着刺目的光芒,表面流動着複雜的紋路,如同某種活物在緩緩蠕動。伴随着它的出現,一道低沉的嗡鳴聲從四周傳來,仿佛直接鑽入耳膜,震得人心跳加速。
“什、什麼東西?”呂小布呆呆地看着那金球,心中隐隐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嗡鳴聲越來越強,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在震動,舍友們卻像是突然陷入了沉寂一般,靜止不動,甚至連聲音都沒了。
“喂!你們……喂!”呂小布轉頭喊道,卻發現舍友們的身影像定格了一般,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頓時頭皮發麻,腦中一片空白。
金球的光芒愈發耀眼,忽然間,它劇烈旋轉起來,一股撕裂般的吸力随之爆發!空氣中出現了扭曲的波紋,呂小布隻覺得整個人仿佛被什麼巨大的力量吸住,腳下完全無法控制,整個人向金球飛去!
“卧槽!等、等等——”呂小布還沒來得及喊出第二個字,金球的光芒猛然一閃,瞬間将他吞噬。
夜風吹過濮陽戰場,火光搖曳,濮陽城外的曠野中殺意彌漫。曹操端坐在戰馬上,目光凝重地注視着眼前的濮陽城。這座城池是兖州的門戶,一旦攻克,他便可徹底控制兖州局勢。然而,此刻的曹操眉頭緊鎖,似乎隐隐有些不安。
“明公,田氏家主已派人送信,說願意獻城投降。隻要我們兵臨城下,濮陽便不戰而下。”身旁的荀彧低聲說道。
曹操擡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巍然聳立的濮陽城牆,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田氏真的可信?若是城中設有埋伏,我軍豈不自投羅網?”
荀彧沉吟片刻,點頭道:“田氏雖曾受呂布恩惠,但曹公您連破數城,勢如破竹,濮陽士族多半已經心生懼意,田氏投降并非沒有可能。但主公仍需小心行事。”
曹操冷笑一聲:“田氏獻城,我如何能不信?不過,即便有詐,區區呂布又能奈我何?田氏既開門迎我,我便接下濮陽!”
随即,他揚鞭一指:“傳令全軍,入濮陽城!今夜,取此城池!”
戰鼓聲轟然響起,曹軍大軍如潮水般向濮陽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