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啃着一顆紫色的野果,順手摸了摸黑豹的腦袋,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玄紫商隻能收起自己外放的氣勢,真真是林家人,天不怕地不怕。
“跟我走,還是留下?”
“自然是跟你走了,這裡沒吃沒喝的,洗澡都要自己燒水的地方,誰愛待誰待,就是不知道前輩打算怎麼帶我走,我可是打探到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都埋伏了人。”
“不過是一群見不得光的蝼蟻,隻要被光芒照到連窩帶人都得被人掏了。”
玄紫商對這群窩在舊皇陵苟且偷生的廢物很是看不上,不事生産,繁衍都靠拐騙,一天天的就抱着舊日榮光在那裡獨自高潮,還自封了什麼野雞皇帝,就那麼幾個人居然還搞出皇位之争,真真是令人嘲笑都不知道先笑哪裡。
“有時候一些看着不起眼的小人物,壞起事來可比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還要厲害,不知道前輩可有發現這裡的人私底下有養迷心蠱?”
林昭看着竹杯裡面的竹葉茶,笑了笑說着自己的發現。
“迷心蠱?小子你沒有看錯?!”
玄紫商本來眯着的眼睛突兀的睜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昭。
“自然是沒有看錯的,不然我早就從那裡離開了,那還能待這麼久,沒吃沒喝的,連本好書都沒有,喏,你看看是不是。”
林昭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也不知道魏子英這群人是怎麼回事,居然這麼放心他一個煉丹師在宅子裡亂晃,除了秘密基地和後院,其他的地方林昭想去哪裡都可以。
玄紫商接過林昭遞過來的瓷瓶,拔開上面的木塞,盯着裡面的紅褐色粉末看了又看,最後不死心的又倒出來在石桌上仔細查看。
“怎麼樣,是它吧?”
林昭試探着給手底下的黑豹梳個七分頭,但是黑豹可能對自己原來的發型很滿意,正在掙紮着搖晃腦袋,試圖把兩腳獸作亂的手給晃下來。
“确實是,這些年你的功課學的很紮實。”
玄紫商歎了一口氣,不得不面對迷心蠱重出江湖的事情,他這是不知道北辰的公主在大秦皇宮鬧的那一幕,也不知道北辰國滅後大軍班師回朝慶祝大典上的發生的事情,不然也不會這麼意外。
“幹嘛那麼愁悶,迷心蠱是别人弄出來害人的,又不是你害人。”
林昭有些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那麼愁眉苦臉,迷心蠱而已又不是誰家造出了核彈,全部找出來滅掉不就可以了,用得着這麼愁?
玄紫商看着眼前不知苦悶為何物的大秦最年輕的親王,前朝為什麼會滅的那麼快,後面各方勢力為什麼亂,不就是這迷心蠱在裡面鬧出來的事嘛,而他們這一脈流傳下來的傳承就是絞殺迷心蠱,自大秦建國到現在,他們這一脈已經悠閑了一千多年,本來還以為他也會像先輩一樣無波無瀾的渡過一生。
歹命啊!
玄紫商愁的是下面那方小小的陰溝嗎?他愁的是後半生的奔波。
這迷心蠱隻要出一隻,就代表以後的防不勝防,也不知道這次後面藏了多少宵小。
最主要的是,他之前仗着一千多年的平靜,他覺得自己還年輕,所以他還沒有收徒弟,所以接下來的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為。
林昭不知道玄紫商在愁什麼,隻聽到他一聲歎息,就不管了,但是他走了那麼長的一段上路,之前吃的那些東西已經消耗掉了,他準備使喚黑豹去打獵,希望可以打到一隻傻狍子,他想吃香噴噴的烤肉了。
玄紫商從自怨自艾中走出來,就聽到着小王爺在使喚他家豹子去打獵,沒想到對其他人愛答不理的玄風居然乖乖起身往叢林去。
“本來還想帶你離開這裡的,但是迷心蠱這事一出,我們怕是還得在這裡待幾天,你有什麼消息要傳可以用青隼傳信。”
玄紫商打了呼嘯,肩頭落下一隻靈氣十足的隼,林昭看着很是喜愛。
“那我寫幾封信報平安吧,不知道可不可以透露前輩的姓名給我家人。”
林昭看着玄紫商遞過來的紙筆,有些無語,看樣子就算沒有迷心蠱這回事,他也是回不去的。
“就寫玄紫商,他們知道的。”
玄紫商也沒有跟林昭說自己的身份,隻是說了自己的名字,林昭也不是很好奇,不管什麼來曆難道還能對他怎麼樣不成。
反正他打不過眼前的人,神神秘秘的就當是出門探險遊曆了。
“是那個神棍的青隼,衛寒把它引下來。”
林業靠在一棵歪脖子柳樹上,仰頭喝了一口水解渴,正好好看着綁着紅綢的青隼停在楓樹上,那腦門上明顯的記号讓他知道是誰家的信使。
“昭兒,迷心蠱,皇陵......”